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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气到了极点,“我不是已经跟她断联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去骚扰她?”
“她是我见过最干净的女孩!她从来都没接受过我!我连她一根手指都没碰过!你至于用这种恶毒下流的话去诅咒她吗?”
他死死盯着我,眼底全是失望:
“江禾,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你吗?”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那根本不是我发的,可腹部一阵阵绞痛,让我说不出话。
“这两年你越来越疑神疑鬼,知不知道我压力有多大?我好像活在你的监控里!我们之间一有问题,你就往别人身上推,你怎么从不看看是不是你太敏感了?”
他越说越激动,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刚才你让我签那份合同,是真心不想离婚了,还是骂完人觉得又爽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我听着,只觉得可笑。
离婚协议那几个大字就印在纸上,他但凡不被苏鸢儿的电话勾走魂,就能看清那根本不是购房合同。
可他连一眼都不愿施舍。
他甚至觉得,是我在演,是我在作。
“你出轨……现在倒打一耙……”我疼得冷汗直流,声音断断续续。
“我出轨?我跟苏鸢儿清清白白!”他猛地扯着我往门口拽,“走!你现在就去给她道歉!当面的!”
我被他扯得踉跄,小腹像是被刀绞一样,痛得几乎蜷缩起来。
他却以为我在装,手下力道更重。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傅晏升一把拉开门,苏鸢儿站在门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她扬起下巴,语气高傲:
“江小姐,我在酒吧唱歌是正经工作。虽然比不上您养尊处优,但我也是凭本事赚钱,容不得您这样羞辱!”
她说得言之凿凿,仿佛我真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我冷笑,“你的本事就是伪造私信,栽赃我羞辱你,明知傅晏升有家室,还与他暧昧不清吗?”
苏鸢儿脸色骤变,强作镇定:“你血口喷人!”
说罢,她转向傅晏升,声音带着决绝:
“傅先生,我以为我们是知音,没想到给您带来这样的困扰。从今以后,我们不必再联系了。”
傅晏升脸色骤变,一把将我往前推:
“江禾,看看你做的好事!立刻给鸢儿道歉!”
我被他推得撞在玄关的鞋柜上,柜子上放着拆快递的刀。
挣扎间,刀“哐当”一声落地,刀尖擦过苏鸢儿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傅晏升瞬间暴怒,回头就给了我一巴掌。
“江禾!你简直无可救药!”
我耳边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地疼。
这一巴掌,彻底打碎了我对他最后的念想。
曾几何时,我手生冻疮,他每天早晚捧着我的手哈气搓热。
可现在,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对我动了手。
他看也没看我苍白的脸色,打横抱起苏鸢儿,转身就冲出了门。
门“砰”地一声甩上,震得我浑身一颤。
小腹的坠痛越来越尖锐,身下有一股热流涌出,漫过腿间,渗进地板。
我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傅晏升抱着苏鸢儿冲进医院急诊室,一路嘘寒问暖,紧张得像是她得了什么重病。
护士看着苏鸢儿脸上那道浅浅的划痕,忍不住嘀咕:
“就这么点小伤,至于急成这样吗?”
可傅晏升根本听不见这些,只顾着柔声安抚怀里委屈啜泣的苏鸢儿。
就在这时,医生经过,突然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傅晏升:
“傅先生?您怎么在这儿?您太太下午刚做完流产手术,身体还很虚弱,你怎么没陪着她?”
傅晏升整个人僵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中脸上血色尽褪。
“流……流产手术?!你说什么流产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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