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巧回到球场上时,大家刚刚热身结束,她简单拉伸了下就站进了队伍。
裴景年推着一筐网球站到了球场,拿出几个公用球拍。
“直接开始吧。”
裴景年抽出名单,“时巧,你先来。”
时巧感觉自己就像那班主任是自己亲戚的小学生,什么事儿都要被这名裴老师拉出来溜溜。
他轻摁圆珠笔,拨开公用的球拍,将白橙配色的百宝力球拍递给她。
重量适中,正好是时巧称手的275g,还专门缠上了粘性的吸汗带包裹舒适。
怪细心的。
时巧从裴景年手中接过两颗球,在地上轻拍。
她也就小的时候接触过半年,哪里还记得那么多。
砰!
第一下,时巧踩了狗屎运碰进去一颗。
【老婆老婆真棒,第一次上手发球就可以发进区,我老婆难不成是天才?】
【要是手再抬高一点就好啦,不过老婆已经做得很棒了,加油加油。】
这些毫不遮掩的夸夸,给时巧弄红了脸。
但也莫名注入了些自信。
下一球跟着裴景年的指导乖乖地抬高了手,在最高点击球。
只可惜,施加下压的力太大了,直接碰在了网带上。
【没事,动作更漂亮了,下一球肯定能进去。】
就这样,剩下八球,时巧偷听着裴景年的心声,默默地调整,竟还真给她碰进去了五个。
2区稍微差了些,不过也进去了四个。
“勉强合格。”裴景年记下时巧的进球数,“下一个。”
【棒死了!啊,先扑鼻而来的是老婆身上的香气。】
【我嗅嗅嗅,全是我的!】
时巧咽声。
裴景年这家伙,真的需要她那么大费周章地“追”嘛?
怎么感觉,她勾下手指,裴景年就会叫一声?
远处,阮软没忍住嗤笑,转身朝向自己的姐妹团:
“就这水平,还好意思来网球社?”
几人才从阮软嘴里听到时巧根本没传递自己爱意的消息,正值火气。
“就是,咱们阮软可是网球球龄十二年呢!”
“我就说嘛,她和裴学长也长得不像啊。”
“她肯定就是那种绿茶女,整天哥哥哥哥的,其实半毛钱关系没有。”
“我看裴学长对她也挺冷淡的,估计就是家里要求照顾吧。”
“真不爽啊,凭什么一个人霸占裴学长?”
阮软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这傻子,还不知道自己的小伎俩暴露了呢。”
“一会儿,看我怎么教训她。”
*
所有考核全部结束,时巧综合下来擦着合格线进了B组。
高教练简单嘱咐了几句,最后让大家把场地的球捡回来就可以先走了。
时巧和隔壁组的沈琛好不容易汇合,两个人蹲在角落里一块捡球。
“时巧,你真只学了半年网球吗?”沈琛拿球拍将散落的球归到一块。
时巧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嗯,我典型三分钟热度嘛。”
他们在球拍上拿球摞了个金字塔,边聊天边把场地上最后一拍子球放进球框。
“巧!小琛!”姜悠然在场地外大叫,“你们俩快点,我给你们买了巧克力!”
“先对付两口,我在鮨兆omakase新开的分店预约了位置,那家日料店可火爆了,你们收拾完过去刚刚好。”
时巧从场地的隔栏接过,笑得露出浅浅的酒窝,“马上昂,我去拿包。”
“巧巧~”
刚转身,阮软提着两袋已经收拾好的网球袋拦住时巧。
“裴学长说让我和你一块把器材放回去。”
她突然愣住,挂上一抹逞强的笑,“我没注意,你是不是和朋友一会儿有约了啊?”
“那我一个人去就行。”
她纤弱的身板埋下,又提起身侧沉甸甸的路障桶。
时巧本来就因为自己对阮软撒了谎,有些过意不去,连忙从她手中拿起两袋球。
“没事,我帮你。”
她扭头,“悠悠,你和小琛先去店上等我吧,一会儿我赶过去。”
姜悠然和沈琛没多想,点点头,“那你尽快哦。”
时巧抱着两筐球跟在阮软身后。
“不好意思啊,还麻烦你陪我。”
“没事,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好拿这么多东西。”
裴景年那家伙也真奇怪,干嘛给她们俩女生安排这么重的活?
两人绕过小径,一路穿行到器械室。
阮软在路上不停地找话题,满脸热忱,越聊越让时巧心虚。
虽然一开始她对阮软的印象确实不是很好,但现在有所改观。
这么骗人家,是不对的。
早死晚死都得死。
她停在门前,“阮软,我有话想跟你说。”
“其实我……”
阮软脸上的假笑骤然耷拉下,“我知道,其实你不是裴学长妹妹。”
她使劲一推手上的球车,铁械生生地碰撞在时巧身上,白皙的肌肤立刻显红,让她吃痛地后退两步。
爹的。
改观改早了。
她早该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阮软紧逼,“我还知道,你把大家的东西全部都丢了,根本没有递给裴学长!”
她专门派人去问了那天值班的清洁阿姨。
阿姨印象很深,说教学楼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堆包装完整的礼物。
时巧蹙眉,“我哪儿有,我全都给裴景年了。”
她正准备反击,身侧突然出现两个女生一左一右地钳住她的胳膊,纵使她一身拗劲儿也束手无策。
啪!
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力气大得给时巧扇得眼前都黑了一瞬。
她晃了两下脑袋,才缓和过来。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双腿用劲一腿踢在阮软身上。
“我承认,我当时情急之下撒了谎。”
“但你们的礼物我全部都交给裴景年了,我时巧敢做敢认!”
“放开我!”
阮软捂着肚子,面部狰狞,“裴学长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直接把我们的礼物丢进垃圾桶?!”
“你还敢狡辩!”
她发了疯地想冲上来抓时巧,奈何时巧这奇女子的脚上功夫不差,旋风腿似的踢得她节节败退。
身侧的两个女生累得额间冒汗,险些没拉住。
时巧喘着粗气,脸颊残着新鲜的两道抓痕,细碎的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阮软指骨咔咔作响,“死贱人!”
“臭婊子,本来想教训教训你算了。”
“是你逼我的!”
她抽出身侧的麻绳,三人合力把时巧绑在了装器械的铁栏前。
她拿着胶布给时巧封住口,晃着手中的钥匙。
“好巧不巧,我们网球社是今天最后一个使用器械室的社团。”
她眼底闪过狠戾,笑得难看。
“你就在这儿好好反省一晚吧,时巧。”
砰!
门被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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