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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浅浅什么话都还没说。
姜若韵就从周时延身后走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鲜活极了。
“别生气,周老师,我错了,我再也不说受伤也没事这种话了,看我一眼嘛,我腿好痛啊。”
原来周时延刚才问的是姜若韵。
姜若韵仿佛才看到季浅浅,故作诧异:“季老师,你怎么也在这?”
季浅浅轻而易举看出她眼底隐匿的恶意。
她不愿意搭理二人。
正巧icu的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季浅浅站起身着急小跑过去:“我是我是。”
“手术很成功,病人应该明天就能醒了。”
季浅浅猛地松了口气,她此刻才发觉身后全是汗。
季浅浅在季父床前守在了一整夜,直到第二日早,她出门买早餐。
早餐队伍排得长,等季浅浅再次回到病房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等她回到病房的时候。
姜若韵居然正站在父亲的床前,不知道在说什么,季父本就虚弱的面色骤变。
季浅浅心里一咯噔,她立马推开门。
只见季父不顾针管猛地站起身,往外跑去。
“爸!”
季父跑到对面摩天大楼,他从前台那拿了个喇叭,一路登至顶楼天台。
他坚定地举起喇叭,在瑟瑟寒风里高声嘶吼,
“我女儿是无辜的!她没有做错什么!是周时延和姜若韵他们联合起来陷害她!我女儿和周时延结婚三年了,她没有媚男!姜若韵那篇论文也是偷的她的!”
“周家权势滔天,我比不过,今天我就用我的死来证明我女儿的清白!”
摩天大楼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在一个劲地怂恿他跳。
季父闭上眼,像片羽毛一样跌到地面。
“不要——!”
季浅浅满眼通红,疯了似的跌跌撞撞地朝着季父跑去。
季父已然没了呼吸,季浅浅抱着他的尸体,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偏偏姜若韵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一旁,假惺惺道:“季老师,肯定是因为你坏事干得太多了,报应才会落在叔叔身上,你以后就好好地做个好人不行吗?”
季浅浅听着她云淡风轻的话,骤然怒了,她狠狠地朝姜若韵甩了个一巴掌。
可巴掌还没碰到人,她的手腕就被大力捏住。
“季浅浅!”男人站在姜若韵身侧,三个字里满是警告。
季浅浅只觉得可笑极了,她癫狂地大笑起来,泪水却不住地往下落:
“周时延,我暗恋你整整十年,和你结婚三年,从我还是一个胖妞的时候就喜欢你,我想问问你,我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你,才会让你这样对我?!”
周时延闻言面色骤变,一把攥住她的胳膊:“你说什么!?”
另一只手他从胸口处的贴身口袋里拿出那张素来珍惜的照片。
姜若韵看清楚了,上面的是一个小胖妞。
季浅浅顾不上周时延不同寻常的反应,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却因惯性踉跄了几步。
不远处一辆轿车骤然失控朝周时延撞了过来。
可正是季浅浅的这几步踉跄,被撞的人成了她。
“砰——!”
季浅浅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要错位了,一口鲜血吐出来。
“季浅浅!”
恍惚里,季浅浅看见周时延失控地朝自己跑来。
可惜啊,她已经不稀罕了。
……
睁开眼的时候,季浅浅第一感觉就是疼,浑身都很疼。
骨头都像是被打断重组了一样,脑袋更是异常的疼。
听见隔壁床传来道声音,
“你还真是命大,这都没死。”
她小心翼翼地扭动脖颈,顺着声看过去。
只见一个明媚漂亮的小姑娘眼底带着敌意看着她:“从你那天跟周老师说了那些话起,他派出了周家所有人手去调查你的过往,你很得意吧?”
?
季浅浅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脑袋里现在一片空白。
她试图回想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脑袋里却像是有根弦断了一般,疼得她轻“嘶”了声。
轻轻活动了下手腕,她看见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迟疑了很久,她还是向隔壁床的小姑娘问了句:“我结婚了?”
姜若韵闻言骤然睁大了眼睛:“你……失忆了?”
她眼里迅速闪过丝欣喜。
季浅浅还来不及捕捉她的欣喜从何而来。
就见她随手指了下电视上的陌生男人:“对!你老公就是他!”
季浅浅在电视右下角看见了他的名字——
周时衡。
她撑起身体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翻着通讯录。
没一会,她看见了周时衡这个名字。
这小姑娘居然没有骗她??
她带着怀疑的态度拨通这个号码。
很快,电话被接通。
她试探地叫了声:“老公?”
而与此同时,门外传来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姜若韵眼睛一亮:“周老师,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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