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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傅恩霖。
宁颜希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心中发寒。
时若柠的声音传入耳朵:“我就说她不可能知道的吧,就你还疑神疑鬼,说她察觉什么了。”
宁颜希的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这段时间她以为自己演得很好,没想到在傅恩霖眼里,还是露出了破绽。
傅恩霖的声音依然紧绷:“没有样本,那她为什么会从那个机构出来?”
保镖恭敬回复:“我们问过了,夫人只是忽然身体不适,进去借用洗手间。”
傅恩霖沉吟片刻:“把人放回去吧。”
“慢着,”时若柠出声阻止,她上前踢了踢麻袋:“人都绑过来了,打一顿吧。”
傅恩霖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时若柠沉下脸:“你是不是舍不得了?你喜欢上她了?也是,她好歹是你妻子,陪了你三年……”
时若柠的声音逐渐低落,看得傅恩霖满眼心疼:“若柠,别胡说,我只喜欢你。”
“我娶她都是为了你,这几年我心里没有一天不想着你,你一定要信我。”
“我不信!”时若柠不依不饶:“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时若柠看了眼周围,从墙角拿了一根铁棍递给他:“我要你亲自打她,打到我满意为止。”
宁颜希瞪大了眼,透过麻袋的缝隙,她看到傅恩霖接过铁棍,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他竟然真的要亲自对她动手!
下一秒,铁棍狠狠砸在她的身上。
宁颜希死死咬着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被察觉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铁棍一下又一下砸在她身上,宁颜希痛得浑身抽搐,她惨叫了一声。
下一秒,痛苦的求救声从她嘴里溢出:“阿霖,救我……”
傅恩霖的动作忽然僵住,握着铁棍的手猛地收紧。
他扔掉了铁棍,拉着时若柠走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仓库的大门被人踹开,傅恩霖急切地跑进来,解开宁颜希身上的麻袋:“对不起希希,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宁颜希看着傅恩霖小心翼翼地查看她身上的伤,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恨不得立刻撕烂他的脸皮。
她强忍着心中的恨意,微微闭上了眼。
醒来是在医院,宁颜希身上都是伤,手臂打了石膏。
傅恩霖见她醒来,打开保温桶里的汤:“希希,我喂你吃点东西。”
勺子刚送到宁颜希嘴边,傅恩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被时若柠匆匆叫走了。
宁颜希松了口气,见他走远后,才拿出手机,拨通一个没有记录的电话号码。
那边传来中年女人激动的声音:“希希,你终于找我了!”
宁颜希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当初在傅恩庭的葬礼上,她就找机会跟时父时母接触,旁敲侧击地透露了一点信息。
后来她去的那家亲子鉴定机构刚好是时家的产业,对方手里原本就有时父时母的DNA样本,于是第一时间将检测结果告知时家。
昨天在那家亲子鉴定机构,她就已经跟时父时母见过面了。
“希希,你的离婚证我已经动用关系提前拿到了,傅恩庭的车祸真相也已经调查清楚,三天后是傅恩霖母亲的生日宴,我们已经拿到邀请函了。”
三天后就是揭穿傅恩庭和时若柠真面目的最佳时机。
只是……
宁颜希缓缓开口:“傅母的生日宴,从来不让我参加。”
时母的声音愤怒:“那天我带你进去!”
三日后。
时若柠穿着高定礼服,特意到宁颜希的房间炫耀:“宁颜希,你可真是可怜,嫁给阿霖都三年了,妈一次生日宴也不让你去。”
“毕竟摆摊女就是摆摊女,你这样的人若是去了,只怕整个宴会厅都是油烟味吧!”
宁颜希看着她得意地背影,冷冷地笑了。
今天过后,这个鸠占鹊巢的女人,将会和傅恩霖一起身败名裂。
只是希望,她的亲生父母不要让她失望。
若是他们选择站在时若柠那边,那她只能用备用的方案了。
宴会厅里,时若柠跟在傅母身边应酬,傅恩霖跟在父亲身边,两人都刻意保持着距离。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到了切蛋糕环节,舞台上的大屏幕忽然暗了下去。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去,大屏幕忽然亮起。
黑灰色调的主卧,傅恩庭时若柠的婚纱照还挂在墙上。
大床上,傅恩霖和时若柠浑身赤裸地滚在一起。
傅恩霖声音难耐:“若柠,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哥死了,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时若柠声音娇媚:“阿霖,傅恩庭那个死板的男人,根本完全比不上你,傅家就应该是你的。”
画面被切断,变成一段录音,录音里傅恩霖声音狠戾,吩咐着要将傅恩庭撞到江里。
这是他买凶杀害傅恩庭的证据。
全场死寂。
傅恩霖被这变故惊得脸色煞白。
大屏幕上的画面再度变换,这次是包厢内和灵堂内的视频。
两段视频,将傅恩霖怎么为了时若柠这个假千金装故意接近欺骗宁颜希,又将她带回傅家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给时若柠当挡箭牌,让她一次次流产的真相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直到视频播完,一直无法切断的屏幕彻底暗下去,傅恩霖才咬牙切齿地环顾现场:“宁颜希,你给我滚出来!”
宴会厅的人忽然被推开,宁颜希挽着时父时母的胳膊走了进来。
“傅恩霖,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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