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周总不是一向不关心我这些?”
云裳冷眼回怼一句,从台下下来,蹲下身子慢条斯理地收起那幅画。
她不能让周叙宴发现这画有什么不同,免得被他砸坏。
但这画还得做进一步鉴定,她想好晚上和乔璐儿说一声,如果确定了她就要带着画找沈惊寒。
不管他是出于苦衷还是失忆不记得她,她都会回到他身边。
云裳想得失神,周叙宴却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起。
“这画你要放在这?”
“不行吗?”
周叙宴没太多意见,只是看她刚才专注的眼神,他反倒是好奇这画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上次拍卖会的时候云裳不惜加价和他叫板都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到最后放弃,现在又哄着他拿回来,莫非她真对艺术感兴趣?
“你喜欢画画是吗?”周叙宴沉思片刻,突然出声问。
云裳瞥了眼周叙宴,刚想说话的时候肚子一阵绞痛,面色变得苍白。
她有痛经的毛病,想到以前都是周辞珩搓手握着暖宝宝给她暖肚子,连红糖水都是亲自喂到她嘴里,把她照顾得很好。
和周辞珩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其实痛经没那么严重。
嫁给周叙宴后,劳累加上作息不调,他还总是给她加各种各样的工作,早就把她身体整垮了。
她的痛经也是从那时候变得严重,每次都疼得翻来覆去,半夜睡觉都不得安宁。
要是吵醒了周叙宴,他还会不耐烦地让她去客卧睡,从来没主动关心过她半句。
她知道,周叙宴不爱她,自然也不会在意她的死活。
可只要一想到周辞珩,夜里眼泪总会浸湿了枕头。
“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窗外天已然沉下,暮色浓重。
周叙宴察觉到她脸色苍白,但也没多想,单手插兜有些冷漠地出声:“行,那你休息吧。”
“等你经期结束,我带你去检查身体,好好备孕。”
云裳眼底暗下,心底冷笑一声,就知道他肯定没有良心,主动关心她也不过是在意她身体能不能生出孩子罢了。
“云裳,我知道你爱我,我能让你生下我的孩子,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回馈。”
“以后,你就本分点,你还是周太太,我就会永远护着你。”
多可笑啊。
以前她是周太太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关心过。
云裳没有多说半句,送走周叙宴后,直接把门关上。
疼痛像白蚁啃噬全身,她连站都站不稳,额头深处密密麻麻的汗珠,她一头栽倒在床。
云裳趴在床上,用枕头垫在下面,疼得受不了的时候她拉开抽屉拿出一瓶布洛芬,想要吃的时候却迟疑了。
她最近才吃了避孕药,要是再吃药,肯定会对身体有损害。
要不是周叙宴那个人渣,她这些年也不会经期紊乱还伴随着剧烈疼痛。
不想要的时候就是一颗又一颗的避孕药让她吃,想要的时候就是随时随地都想压着她做。
真恶心。
云裳眼底满是厌弃,最后还是放下那瓶布洛芬喝了点热水。
半夜,云裳不知道起来多少次,疼到后面逐渐没了意识,晕厥过去。
再醒来时,云裳迷糊地睁开眼,发现四周发白,消毒水的味道直冲脑门。
她拧了拧眉,视线模糊中,眼前似乎有个人。
样貌和身形都很像周辞珩。
是他吗?
云裳微微笑了,是他回来找她了吧?
“阿珩……”
最后一个字音发得很轻,面前的周叙宴也没听清楚云裳在叫什么。
“云裳?云裳!”
周叙宴握着她的手,声音有些急促地喊着。
云裳在听到那道令她厌恶的声音,才彻底清醒过来。
看清面前的人是周叙宴并非周辞珩,心也凉了一截。
她抽回手,语气很淡:“我怎么在这?”
周叙宴冷哼一声,眼底翻涌着怒意。
“你怎么什么都不说?要不是我大半夜起身听到你房间传来动静,我都不知道你疼晕过去了。”
他有的时候真不知道云裳在倔强什么。
明明只需要跟他服个软,他什么都可以给她,哪怕是虚假的关系。
她分明就知道撒娇对他最是管用,可她就是不说。
旁边的护士嗤笑一声,调节着输液管当即开口:“云小姐,你是痛经引起的晕厥,你老公很关心你,送来的时候愣是喊了一路医生护士。”
周叙宴一记冷眼扫过,顿时觉得很没面子。
护士连忙闭嘴,默默走出病房关上门。
他只是觉得云裳死了就没办法生孩子了,而且他也不允许她就这么死了。
云裳根本没把护士的话听进去,只觉得周叙宴在装深情,他担心的是她吗?
是一个装孩子的容器罢了。
“我让笙儿给你煲了汤,你就在这好好休息,我等会公司还有事得先走。”
云裳听得差点要笑出声,她生病,他让他的小三来服侍?
林眠笙知道是给她煲的汤吗?
这时,林眠笙提着保温桶急匆匆地过来。
“叙宴哥,我……”
林眠笙很是着急的样子,在接到周叙宴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他出了什么事才来医院,没想到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云裳。
“笙儿,麻烦你照顾一下云裳,我公司有急事得先走。”
“叙宴哥,我还以为是你出事了,害我担心了半天。”
林眠笙握着保温桶的手顿时攥紧,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却还是强行压了下去。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在周叙宴面前维持好形象。
“原来你是让我来照顾云裳,那我肯定会好好完成的,你去忙你的吧。”
林眠笙眼底划过抹失落的情绪,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惹得周叙宴心里愧疚。
周叙宴轻拍着林眠笙肩膀,声音很轻,“抱歉,我确实有事,之后弥补,当做你帮我的补偿。”
云裳嘴角轻扯,一脸厌恶地盯着两人的动作,默默地转过头去。
周叙宴快步离开,病房里只剩下她和林眠笙两个人。
林眠笙几步走到病床边,把保温桶砸在桌上:“云裳,你装什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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