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沈清瑶怯生生地拉了拉江寻的衣袖,小声说:“姐夫,不能让姐姐走。明天就是头七宴了,万一她心里不忿,在外面乱说话,或者找人来捣乱怎么办?咱们家的声誉可比什么都重要。”
大伯母立刻附和:“对!不能让她走!这丫头片子心思深得很,谁知道她憋着什么坏水!”
“没错,把她关起来最保险!等头七宴顺利结束了,再放她出来!”另一个堂叔也跟着起哄。
我简直要被他们这群人的无耻气笑了。
“你们凭什么关我?”
我的反驳被江寻粗暴地打断。
“就凭我是你丈夫!就凭这个家现在我说了算!”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清月,你听话一点,别逼我。”
“江寻,你放开我!”我用力挣扎。
沈清瑶在一旁好心地提议:“姐夫,我看就把姐姐关到后院的酒窖里去吧。那里够结实,门一锁,谁也跑不掉。而且里面没有信号,她想跟外界联系也做不到。”
我瞬间愣住了。
后院那个废弃的酒窖,是我童年的噩梦。
七岁那年,我跟几个堂兄弟玩捉迷藏,被他们恶作剧锁在了里面。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酒窖里阴冷、潮湿,密不透风。
我拍门,哭喊,直到嗓子沙哑,也没有人来救我。
窒息和黑暗的恐惧,像水草一样将我紧紧缠绕。
直到傍晚,父母发现我失踪,才在酒窖里找到了昏迷的我。
从那以后,我患上了严重的幽闭恐惧症,连坐电梯都会心慌气短。
这件事,江寻是知道的。
我曾经在他怀里,因为一个噩梦而哭着告诉他,我有多害怕那个地方。
“江寻,不可以……”我的声音在颤抖。
“你不能把我关在酒窖,你知道我怕……”
江寻的动作有些的迟疑。
沈清瑶见状,立刻加了一把火。
“姐姐,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酒窖里又不是没灯,有什么好怕的?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们顺利办好爷爷的头七宴,故意找借口吧?你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你心里有鬼!”
他不再看我,拖着我径直走向后院。
我死死地扒着门框。
“江寻,我求求你,别关我……看在我们十年感情的份上……”我哀求着。
“等明天事情结束,我就放你出来。”
他掰开我的手指,一根,又一根。
最后,他将我狠狠地推进了那片无尽的黑暗中。
“砰”的一声,沉重的铁门被关上。

小智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