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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直接上楼去刀了他们。
那样太低级,也太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我要做的,是从根子上毁了他们的希望。
我摸进了江国栋的书房。
这老狐狸防备心重,书房门是密码锁。
但他在家有个习惯,密码总是用江柔的生日。
“滴。”
门开了。
我溜进去,直奔保险柜。
保险柜我打不开,但我不需要打开。
我从书架后面摸出一个备用硬盘。
这还是三年前,我不小心撞见江国栋把公司假账备份在这里,他当时狠狠打了我一顿,以为我傻了记不住。
可惜,疯子的记忆力有时候好得惊人。
我把硬盘揣进怀里,又打开他的电脑。
熟练地输入一串代码。
这是我在医院跟那个黑客病友学的“全家桶”病毒。
只要一开机,电脑里的所有文件都会自动粉碎,并且顺着网线感染连接的所有设备。
做完这一切,我拿起桌上的马克笔,在江国栋那幅最爱的《猛虎下山图》上,画了一个巨大的、红色的笑脸。
然后,我去了江柔的房间门口。
里面传来她压低的声音,像是在打电话。
“……放心吧晨哥哥,明天一早那个疯子就被送走了……嗯,只要她在矫正中心待上半年,变成傻子,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自然就由爸妈代管,到时候还不是我们的……”
“……哎呀你真坏……我也想你……”
听着里面令人作呕的调情声,我冷笑一声。
我转身去了厨房。
打开燃气灶,把火开到最大,但是没点火。
“嘶嘶”的出气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然后我关上厨房门,拿了一瓶食用油,倒在楼梯口。
做完这一切,我回到地下室,锁好门,躺回地上。
第二天清晨。
我是被尖叫声吵醒的。
“啊!!!起火了!起火了!”
王妈凄厉的喊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紧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煤气味?”江国栋的怒吼。
“咳咳咳……我的脸!我的脸好痛!”江柔的哭喊。
我想象着上面的画面:
王妈早起做饭,一打火,虽然没炸,但聚集的煤气瞬间爆燃,足够把厨房烧个半黑。
慌乱中,有人踩到楼梯口的油,一定会摔个精彩的狗吃屎。
果然,没过多久,地下室的门被粗暴地打开。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壮汉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拘束衣和电击棍。
后面跟着一脸灰黑、头发烧焦的江国栋,和摔断了腿坐在轮椅上的江柔。
“把这个畜生给我带走!”江国栋咆哮着,“立刻!马上!”
他认定是我干的,但他没有证据。
因为我在地下室锁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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