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归墟祭坛上，陈道玄躺在寒玉台上，全身焦黑，经脉尽碎，唯有胸口一点紫金光芒微弱跳动——那是“万古长生录”的核心，仍在为他续命。

叶孤鸿盘坐于祭坛边缘，寒霜剑已碎，仅以剑柄引寒气护体。他望着陈道玄，低语：“你真的……差点就没了。”

“他不会死。”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

陈清璃站在净心潭边，魂魄已不再透明，反而泛着一层如月华般的光晕。她手中捧着一片破碎的琉璃，正是她净琉璃心的残片。

“你感觉到了吗？”她问叶孤鸿，“那股……来自他体内的‘残痕’。”

叶孤鸿皱眉：“神噬的余毒？”

“不。”陈清璃摇头，“是‘道则’。沉眠之主的‘神噬之道’，本质不是吞噬，而是——净化。”

“什么？”叶孤鸿震惊。

“你想想，”陈清璃轻声道，“为何混沌圣体能承载万法？为何净琉璃体能涤荡污秽？因为它们本就是一体两面。神噬，不是诅咒，而是……一种极端的净化方式。”

系统提示忽然响起：

“检测到‘净琉璃心残片’正在吸收‘神噬残痕’，产生未知反应。道则融合度：12%。警告：可能触发‘道之异变’。”

“原来如此……”叶孤鸿喃喃，“神噬不是堕落，而是……被误解的‘道’？”

就在这时，陈道玄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他睁开眼，声音沙哑：“清璃……你……看见了？”

“看见了。”她走到他身边，将琉璃残片贴在他心口，“哥哥，神噬不是你的敌人。它只是……走错了路的‘净化’。”

陈道玄苦笑：“可它差点杀了我。”

“因为它没有‘纯净’的引导。”陈清璃闭眼，“母亲当年，不是封印它，而是想用净琉璃心，将它——转化。”

“转化？”陈道玄怔住。

“对。”陈清璃睁开眼，眸中琉璃光流转，“吞噬，是净化的极致。而纯净，是吞噬的归宿。当两者交融，便是——纯净神噬。”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

“检测到‘双生共鸣’再次激活。启动‘道则融合’程序。警告：若融合失败，将引发‘道基湮灭’。”

“我要试。”陈道玄忽然道。

“不行！”叶孤鸿喝道，“你道基已毁，再试一次，必死无疑！”

“可若不试，”陈道玄望向陈清璃，“她体内的净琉璃心，会因强行吸收神噬残痕而崩解。她会死。”

“那我来。”陈清璃轻声道，“以我之魂，引神噬之痕，入净琉璃心——融合。”

“你疯了？！”叶孤鸿怒吼，“系统警告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她微笑，“可哥哥为我跳下焚道崖，我为何不能为他，走一次归墟路？”

她缓缓跪坐于祭坛中央，双掌结印，将琉璃残片置于心口。

“以我之魂，祭此道；以我之血，引此痕——融！”

刹那间，祭坛轰鸣！

神噬残痕从陈道玄体内被强行抽出，化作金色光丝，缠绕向陈清璃。

她的身体开始发光，琉璃残片在心口重组，竟浮现出一朵旋转的莲花——花瓣为纯白，花心为金纹，正是“纯净神噬”的象征。

“不……”陈道玄挣扎着起身，“停下！你会被撑爆！”

可陈清璃已无法回头。

神噬之力与净琉璃心在她体内碰撞、交融、重塑……

“啊——！”

她发出一声痛呼，七窍流血，可眼神却愈发清明。

“我……看见了……”她低语，“神噬的尽头，不是毁灭，是——重生。”

系统提示疯狂闪烁：

“道则融合度：50%……70%……99%……融合成功。‘纯净神噬’道则激活。新道核生成中……绑定宿主：陈清璃。”

“不！”陈道玄怒吼，“系统！解除绑定！她是我的妹妹！”

“警告：道核绑定不可逆。新道核已激活，旧混沌圣体将自动解构。”

“解构？”陈道玄怒极反笑，“你敢？！”

他猛然咬破舌尖，喷出精血，直击系统核心：“万古长生录——我才是宿主！道，由我定！”

系统轰然一震，紫金光芒暴涨，竟与“纯净神噬”道核产生共鸣。

刹那间，天地失声。

陈道玄体内，破碎的混沌圣体竟开始重组——不再是单纯的混沌之力，而是融合了“纯净神噬”的紫金混沌之体。

他的左臂，缓缓恢复，皮肤下金纹流转，却不再狰狞，反而如星河般温和。

“原来……”他缓缓站起，眼中混沌与琉璃交织，“神噬不是诅咒，而是——被遗忘的道。”

陈清璃虚弱地抬头：“哥哥……我……把‘净化’还给你了。”

“不。”他将她轻轻抱住，“你不是还给我，是——与我共掌此道。”

叶孤鸿望着两人，忽然跪地，寒霜剑柄触地：“从今日起，我不再是守路者。我是——新道的见证者。”

系统提示最后响起：

“‘纯净神噬’道则激活。宿主：陈道玄、陈清璃。警告：此道与‘天道’相悖，若继续修行，将引发‘天罚降临’。”

陈道玄望向天际，血月将退，朝阳初升。

他轻声道：“那就——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