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血雾翻涌，如万千冤魂在哭嚎。
陈道玄踏足幽冥血渊，脚下碎骨发出凄厉的哀鸣。他身披紫金战甲，混沌圣体隐现神光，万古神帝体的气息如渊似海，压得整片血渊都在颤抖。
“叶惊鸿。”他开口，声音不高，却穿透血雾，“你躲了三百年，也该够了。”
血渊深处，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化作人形。
是叶惊鸿。
他已不似当年风华绝代的天骄，而是浑身缠绕血丝，双目赤红，皮肤下似有活物蠕动。他冷笑：“陈道玄……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了三百年。”
“等我来杀你？”陈道玄握紧紫金神剑。
“不。”叶惊鸿狂笑，“等我杀你！当年我夺你灵髓，废你灵根，让你沦为杂役，受尽屈辱——那只是开始！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以你的血，炼成‘血神之体’，登临天道之巅！”
“你错了。”陈道玄缓缓抬剑，“你从未赢过。从你背叛血脉、残害同族的那一刻起，你便已是个死人。”
“死人？”叶惊鸿怒吼，“我如今修为更胜从前！血蜕九重，已入天尊九重！你不过是个被系统操控的傀儡！”
“傀儡？”陈道玄冷笑，“我以五百年废灵根之身，破陈氏，焚焚天宗，开登天路，名动神州——而你，只能躲在这血渊中，靠吸食凡人精血苟活。”
他一步踏出，天地变色。
“今日，我非为登天而来。”
“我为——斩仇而来。”
剑出，紫金神光撕裂血雾，如一道天罚，直指叶惊鸿心口！
“轰——！”
叶惊鸿双掌合十，血河倒卷，化作血盾。可那剑光如破纸，血盾瞬间崩裂！
“不可能！”他怒吼，祭出“血神幡”，万千冤魂嘶吼着扑来。
陈道玄不闪不避，混沌圣体爆发，紫金神光如护体神罡，冤魂触之即焚！
“你可知，我这五百年，是如何活下来的？”陈道玄声音低沉，“每日被鞭打，被羞辱，被踩在脚下……可我从未低头。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站在这里，亲手斩下你的头颅。”
剑光再闪！
“啊——！”叶惊鸿惨叫，左臂被斩断，血如泉涌。
“你夺我灵髓，我断你一臂。”
“你废我灵根，我破你道基。”
“你辱我尊严，我——诛你全族！”
最后一剑，如紫金流星，贯穿叶惊鸿胸膛。
他瞪大双眼，嘴角溢血：“你……你不能杀我……我是你兄长……同族血脉……”
“你不是我兄长。”陈道玄剑尖轻颤，“你是我——必须斩断的过去。”
剑光一闪，头颅落地。
血渊骤然寂静。
风停，血雾散，地下暗河缓缓归于平静。
陈道玄立于血泊之中，剑尖滴血，望着那具无头尸体，久久不语。
系统提示响起：
“叮！终局试炼完成：斩杀叶惊鸿。”
“血仇执念清除，道心稳固。”
“解锁：无羁之境。”
可他没有动。
叶孤鸿从血雾中走出，轻声道：“他死了……你赢了。”
陈道玄低头，看着手中的剑，喃喃：“赢了？可我……为何感觉不到喜悦？”
“因为仇恨从来不是终点。”叶孤鸿道，“它只是路。你走过了，就该放下。”
陈道玄闭目，一滴血泪滑落。
五百年了。
他等这一天，等了五百年。
可当仇人真的倒下，他却只感到……空。
“我曾以为，杀了他，我就能解脱。”他轻声道，“可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牢笼，不是废灵根，不是屈辱，而是……我从未放过自己。”
叶孤鸿沉默，递出一物——是陈氏祖祠残碑上取下的“道种碎片”。
“小石头在登天路上等你。”他说，“他问：‘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陈道玄接过碎片，缓缓睁眼。
紫金神光再次亮起。
“我不能停。”他道，“因为——还有路要走。”
他转身，背对血渊，走向光明。
身后，叶惊鸿的尸体缓缓化作血尘，随风而散。
血渊之上，一道紫金光柱冲天而起，与登天路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