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4
“因为在你们来找我之前，林律师就找过我了。”
顾文川点了点头。
“那能不能说一说，你父母生前是否有什么仇人？”
我张了张嘴，眼泪刷的落了下来。
恰到好处的时机。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可以说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仇人。”
他们显然都没料到我会这样说。
“这话怎么说？”
我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会，然后放在了他们面前。
“林律师跟我聊过之后，我就找到了这些东西，你们看看吧。”
是我拍下的一些东西，每一页都密密麻麻的贴着许多欠条和单据，甚至还有一些女人的打胎病例。
“你们看看吧，我们楚家的生意的确是做的很大，可得罪的人也就更多了，再加上我爸妈脾气不太好，为人也的确有些令人诟病的地方。”
顾文川翻动着那些照片。
“那这些证据我们要拷贝回去，你看……”
我点了点头。
“可以。”
正当我要放下心的时候，顾文川他突然又问：“楚小姐，那么你呢，你跟你养父的关系，怎么样呢？”
这个警察，的确有点东西。
他的眼睛似乎拥有洞察一切的能力。
我不能伪装，更无法在他的面前说谎。
所以我当着两个男警察的面，在人来人往的咖啡厅里，直接脱掉了上衣。
所有人都愣住了。
并不是因为我暴露了自己。
而是我穿着的吊带背心外，露出的所有皮肤，狰狞遍布的伤痕纵横交错，像是一条条蜿蜒的蜈蚣。
我又转过身。
露出了后腰上密密麻麻的烟疤。
有咖啡厅的客人已经看不下去，冲过来用衣服把我包了起来。
我看到，那个更年轻的警察，眼眶红了。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真实关系，警察叔叔。”
“这些难堪的过去，都是我挥之不去的阴影，我本来不打算说出来的，可是如果我不说，那我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对吗？”
顾文川沉默了。
他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打量我得目光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可我却轻易的捕捉到了。
所以我在他开口之前抢先道：
“我的确很想杀了他们，但你们别忘了，死的人里，还有我的亲生母亲和弟弟，这个世界上，我最后的亲人了。”
“我有一百种方式杀了楚梁，唯独不会用这一种！”
我知道，这很有说服力。
顾文川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
“这是我的名片，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和我联系。”
我目送两位警察离开。
却并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打车直接去了楚氏集团。
有职业经理人的打理，公司一切如旧，丝毫看不出刚刚死了老板。
我刷楚梁的工作卡，一路顺畅的走进他的办公室。
打发掉过来询问的秘书，就开始到处找。
最后，我在办公桌抽屉最下面一格的里侧，掏出了一只牛皮纸袋。
里面装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我在经办人的位置，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