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第5章.
崔程行看向我：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宴席那边离不开人，我先过去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我没有继续。
如今日这般，说话被打断的场景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早就习惯了。
但是，这个男人我虽然不要了，也不意味着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对我骑脸输出。
我抹了一把眼泪，走到最近的一张桌子上，顺手端起一盘地三鲜，疾步走到林鹿鹿附近，整盘子菜兜头倒下去。
林鹿鹿和崔程行吓了一跳，林鹿鹿都顾不上演乖乖女了，张口就是一句国粹。
崔程行本来想骂我，却听到林鹿鹿刚才脱口而出的那一句「卧氧化钙」，一脸震惊的看向林鹿鹿。
林鹿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崩人设了，赶紧转移崔程行的注意力：「好烫！我的脸！」
崔程行赶紧拿纸巾给林鹿鹿擦脸，紧张的问：「你怎么样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林鹿鹿假装畏惧的看了我一眼：「没事，姜姐出出气就好了，我不要紧的。」
崔程行转头瞪了我一眼：「你怎么变得这么粗鲁，这一头一脸的地三鲜，你让她一会儿怎么回到宴会上？」
我诧异的问：「她偷偷摸摸的把别人的老公带去见家长，难道还要脸吗？」
这一会儿的功夫，朋友已经帮我和被夺走地三鲜的小姑娘简单的解释了事情的起因。
女孩赶紧递过来一大瓶可乐：「姐姐，这个干了以后，会很黏。」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下意识的接过了这瓶可乐。
崔程行护着林鹿往后退了几步，尖叫道：「你要干什么！」
我看着手里的可乐，下意识的猛烈摇晃了几下。
这样打开瓶盖以后，可以喷得很远。
林鹿鹿尖叫起来：「你再过来，就算寻衅滋事了！」
我冷笑道：「好啊，你喊人抓我啊，到时候大家问清了前因后果，看看是同情你还是说你活该？」
林鹿鹿哑火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更何况他的家人还在包厢里。
本来是想露脸的，不能变成丢脸。
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看着他俩仓皇离去的背影，朋友不禁笑出来。
小小出了一口气，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但心里还有些开心不起来。
许多事情早早就露出了端倪，只是我一方面舍不得感情，一方面顾忌沉没成本，所以才拖延到了现在。
醒悟的太晚了。
我正要离开，好友忍不住问我：
「你和崔程行是夫妻？你为什么一直不说呢？」
以前不说，是他不让。
现在不说，是没必要了。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拟好发到他的邮箱里，可显然，他还没留意到。
我只好解释了一阵，又给那个牺牲了一盘地三鲜的姑娘重新点了一盘菜，然后告别了好友，再打印了一份，等他回来再说。
凌晨的钟声敲响，崔程行一手捧着花，一手拎着剩菜进门。
他的身后还跟着林鹿鹿。
以前他带林鹿鹿进屋，我都要生气发火。
可是这一次，我坐在沙发上，安静地仿佛没有情绪，就是有点疑惑。
林鹿鹿是怎么敢的呢？
莫非她很爱吃地三鲜，我一不小心奖励她了？
崔程行觉得有些不对，也没有多想，见我没有和以前一样，帮他拿拖鞋，只好自己动手：
「晚饭吃了吗？给你带了好吃的。」
给我带东西回来，这还是头一次。
随着袋子打开。
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花是宴席上薅下来的。
饭也是宾客吃剩下的饭。
可真够有诚意的！我感到一阵恶心，这些年他每次的示好，都是在他做了特别过分的事情，让我忍不了的时候。
等到我以为他能改、愿意原谅他之后，他又会恢复原样。
我以为他又是来道歉的，刚想说没必要，就听到他开口：
「你的客户脾气太大，发火把林鹿鹿骂了一顿，你去安抚一下对方。」
原来是有求于我，难怪今天又是送花，又是带饭的。
他补充道：「就是去年你签的那个王总，你去帮忙说说，这也都是为了公司。」
我好奇地看了一眼：
「这个客户，我没给她吧。」
崔程行这是撬了我的客户。
面对我的疑问，他面不改色：
「嗯，我这么做也是想培养林鹿鹿，她和当初的你一样，前途无量。」
什么前途无量，真要是前途无量，哪里还需要抢别人的客户，吃现成的？
而且，他前途怎样和我无关，但是抢我客户这种事情，怎么说得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轻松？
我揉了揉眉心：「这是我的客户。」
崔程行有些尴尬：「她也很有潜力，我看到她，就像看到当初的你一样，所以才想着多照顾她几分。」
我扯了扯嘴角。
我当初只是犯了点小错，可不像林鹿鹿，折腾的公司都快要倒闭了。
不过我也懒得说什么，将离婚协议书往他面前一推：
「签字吧。」
崔程行看都没看，抬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行了，你要的东西我也给你了，该解决问题了吧。」
他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我之前对他太好了，所以他才会这么敷衍我。
需要签字的东西，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不过，这也给我省去了不少麻烦。
我觉得有点好笑：
「你知道自己签的是什么吗？」
崔程行鄙夷，不以为意：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要我每年陪你回一次老家吗？怕我赖账，让我签字盖章。」
我笑了，将封面上的五个大字给他看：
「是离婚协议书。」
「对了，你给她花的钱，这可算是夫妻共同财产，别忘了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