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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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
包厢里针落可闻。
李梅的脸，已经不能用猪肝色来形容。
林萍萍瘫软在椅子上，抖成了筛子。
“妈！”
苏炳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冲到我面前，眼珠子瞪得血红。
“你疯了！你真的报警了？”
“你要把萍萍送到监狱里去吗？”
我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不然呢？”
“让她拿着我们的卖命钱，去养她那个赌鬼弟弟？”
“苏炳，你醒醒吧。”
“你护着的，不是你的爱人，是榨干我们家最后一滴血的吸血鬼。”
“我没有！”苏炳嘶吼起来，“萍萍她只是一时糊涂！钱我们会还的！你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
“绝？”我笑了。
“你们逼死你爸，害死我的时候，怎么不说绝？”
苏炳愣住了，满眼困惑。
“妈，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再理他。
有些事，说出来也没人信。
做出来，他们才会怕。
老苏拉住我的手，掌心温热，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坚定地站在我身边。
这就够了。
包厢门被敲响，
“警察，例行检查。”
门开了。
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察走了进来，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
李梅和林萍萍母女俩，像被扼住了喉咙的鸡，瞬间没了声音。
苏炳的脸色也白了。
“谁是刘春花女士？”为首的警察开口，声音很沉稳。
我举了举手。
“我是。”
“你报警称有人对你进行婚恋诈骗，金额八十八万，是否属实？”
“属实。”我点点头，指向抖得快要散架的李梅母女。
“就是她们。”
警察的目光转向了李梅。
“跟我们回所里一趟，配合调查。”
“不！不是的！警察同志！”
李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扑了上来，想去抓警察的胳膊。
“这是误会！都是一家人！我们是亲家啊！”
警察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眉头紧锁。
“亲家？”
“我们接到报案，报案人称你们以假怀孕为由，骗取了八十八万彩礼，用于偿还赌债。”
“李梅女士，诈骗罪，数额巨大，这可不是一句‘亲家’就能了结的。”
警察的话，彻底击碎了李梅最后的侥幸。
她腿一软，瘫倒在地。
林萍萍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不关我的事！警察同志，不关我的事啊！”
她指着地上瘫软的李梅，涕泪横流。
“都是我妈！是她让我这么做的！她说不这样，我弟的手就要被剁掉了！”
她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李梅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
“萍萍，你……”
“我什么我！”林萍萍尖叫着打断她，“本来就是你的主意！钱也是你拿走的！”
苏炳看着母女反目，脸上满是痛苦。
他上前一步，想去扶林萍萍。
“萍萍，你别怕，有我……”
“你滚开！”
林萍萍一把甩开他的手，哭得更大声了。
她死死地盯着苏炳。
“苏炳！你快跟警察同志说清楚啊！”
“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你说这只是一个让我们快点结婚的小计策！”
“你说你妈思想传统，听到有孙子了，肯定会高高兴兴把钱拿出来的！”
“你说你都安排好了！”
“你快说啊！”
林萍萍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插在我的心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儿子，苏炳身上。
老苏的手猛地攥紧。
我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
看向我的儿子。
苏炳的脸，瞬间血色全无。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