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5章

目的地有点偏僻，在南城最边上的镇子，开车预计两个小时到达。

没想到刚上路，倪雾的手机就一直在响。

倪雾不接，任由它响到自动挂断后，又不断响起消息提示音。

她连接了车载电话，我一眼就看见了屏幕上，来电人备注温予谦。

倪雾的额头不断渗出汗来。

我看出她的急躁不安，忍不住开口：“倪雾，接下电话吧，吵的我有点儿烦。”

一瞬，她又压下脸上的烦闷：“没事，只是公司的事情，不要紧。”

她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将手机调成静音，接着全然不顾外面还下着雨，一脚踩下油门。

我的心高高提起，抓紧安全带，结果预计两个小时的路程，她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然后一脚急刹车，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前，差点撞到挡风玻璃。

倪雾却丝毫不在意，看外面确实是偏僻小镇，就丢下一句：“巫瞳，我就送你到这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是怕我骗她，确认了我是出来工作后，就随便一个借口就跑了。

我独自撑伞下车，踩着泥泞的小路独自寻到那位妇女的家。

经过三个小时的修补，残缺不堪的尸体变成了栩栩如生的女儿人偶，面色红润，仿佛只是睡着了。

她的母亲抱着人偶痛哭出声，一个劲儿地说谢谢我。

委托顺利完成，我收到尾款后，给倪雾打了个电话。

她没接，我就叫了一辆车回家。

等车开回市区，经过一家湘菜馆时，我忍不住下了车，想要打包一些菜带回去。

这家店，以前我和倪雾经常来吃。

但我没想到，南城会这么小。

我一进门，就看见转角的饭桌上，倪雾正握着温予谦的手切着蛋糕。

我和倪雾的共同朋友围着他们，又是鼓掌又是起哄。

我这才想起来。

今天是倪雾的生日。

而就在上个月，倪雾还说，生日那天一定要和我一起切蛋糕许愿……

更加讽刺的是，最先注意到我的，是倪雾的朋友。

朋友脸色一瞬间变了，用手推了推倪雾，示意倪雾看我。

气氛骤然降到冰点，倪雾僵在原地。

温予谦显然也看见了我。

他脸色不太好，质问倪雾我是谁。

倪雾红唇张了张，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笑了笑，让前台帮我打包了两个菜。

然后无视倪雾难看的脸色，和她的朋友解释：“别紧张，我和倪雾早就分开了。”

我看了她一眼：“生日快乐，倪雾。”

公开分手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等前台把饭送来，我无视倪雾冰冷的脸色提着饭走了。

倪雾没跟上来。

或许是在和温予谦解释我的身份，或许我也成了她口中的一个客户。

但我已经无所谓了。

午夜四点的日子越来越近，只剩下24小时，我回家吃完饭，就开始准备最后的事情。

我在书房抽出一张信纸，提笔写下一封信。

一封给倪雾的诀别信。

把前几天倪雾给我的那张银行卡也一并封了进去。

最后，我买好了离开的票。

终点——

人偶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