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原野看向躺在床上,满面通红,因为不舒服,漂亮的小眉头拧成一团的女人。
萧原野抿唇。
站在原地。
浑身僵硬。
他不是……不是宁枝枝的丈夫,这算什么事?
萧原野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护士回来。
床上的宁枝枝已经冻得打哆嗦,打颤,甚至还能听到她的牙关相撞的声音。
萧原野只能深吸一口气。
掀开被子。
被子下面。
宁枝枝身上洗的发白的对襟小褂子已经湿透,半敞着。
露出里面同样湿漉漉的桃粉色肚兜。
紧紧黏在身上。
她很痩。
肚兜勾着纤细却不失韧劲的腰线,和起伏的曲线。
萧原野的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一下。
猛地别开视线。
下颌线绷的紧紧的。
战场上面对枪林弹雨都从未退缩过的人,此刻竟然感受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无措。
“冷……”
宁枝枝的一声嘤咛。
将萧原野的理智唤回来。
她是病人。
需要护理。
护士交代。
这是医嘱。
他只是按着医嘱办事。
他是当兵的,当兵的就是要为人民服务的。
深吸一口气。
萧原野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重新转过身。
目光只是落在宁枝枝的脸上,目不斜视。
弯下腰。
动作带着和他一米八七的身高不相符和的小心翼翼。
他的手指粗糙,布满了厚茧。
解开湿衣服的纽扣的时候,难免碰到了宁枝枝脖颈之间冰冷的皮肤,细腻的触感和冰凉的温度,让萧原野的指尖不受控制的轻颤一下。
湿透的对襟褂子终于艰难的被脱下来。
扔在旁边的椅子上。
里面的那一件。
没有了褂子的遮挡,更是几乎透明的贴在了身上。
萧原野的呼吸滞住。
那天晚上。
虽然他们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部发生了。
可终究是晚上。
除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和此起彼伏的呻吟声,什么都觉察不到。
可现在……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算了。
这一件就不要脱了。
等会就被身上的温度熥干了。
萧原野做好决定。
开始去脱宁枝枝的裤子。
三下五除二将裤子褪下。
护士还没回来。
萧原野只能拿了毛巾,用温水打湿,给宁枝枝擦拭是身上。
毛巾是温热的。
落在宁枝枝的肌肤上,白皙的肌肤瞬间被烫出粉色。
萧原野避开视线。
只凭借着感觉和余光。
隔着那层湿衣服,先从额头开始,动作僵硬的一点点向下移动。
脖颈。
手臂。
毛巾落在腰间的时候,萧原野几乎隔着毛巾能清晰的感受到布料下的滑腻。
他额角似乎有青筋在跳动。
握着毛巾的手指也因为用力而泛白。
“呜……”
或许是毛巾的温热带来了舒适感。
宁枝枝满足的哼唧一声。
身体也微微翻了下。
平躺变成了侧身。
幅度大了点。
贴身衣服后面的绳子,一下子崩开了。
啪的一声。
很细微的响动。
却像是一道闷雷,直直的打在了萧原野的头上。
萧原野猛地掀开被子,将宁枝枝彻底包裹住。
他迅速直起身。
像是被烫到似的。
毛巾扔进盆里。
他大步流星的去了洗手间。
打开洗手间的窗户。
微凉的冷风吹进来。
驱散了萧原野身上那一股莫名其妙的燥热的气氛,他摸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单手点燃,夹在唇瓣中间,猩红一点明明灭灭,映照着脸上复杂难辨的情绪。
病房中。
宁枝枝睁开眼睛。
她的确发烧了。
但是不至于昏迷不醒。
在护士打针的时候,宁枝枝就被疼醒了。
她在装睡。
她想看看,萧原野能妥协到什么地步。
空气中。
似乎还隐隐约约的弥漫着男人身上的淡淡的烟草味。
宁枝枝勾唇。
应该。
八九不离十了。
“不要,不要打我……”
萧原野听到稀碎的声音,好像是哭腔。
他直接用手指捻灭了香烟。
大步流星走出去。
就看见宁枝枝梦魇了。
双手在空中乱挥,嘴里求饶,小脸通红又痛苦。
萧原野皱眉。
他走到床边,“宁枝枝,醒醒。”
宁枝枝依旧深陷梦魇中,无法自拔,“奶奶,孩子,姥姥,救命……”
她哭着。
眼角流出眼泪。
看似痛苦。
萧原野迟疑一瞬,握住了宁枝枝的手,“没事了。”
他是军人。
军人的职责就是保护人民,是为人民服务。
宁枝枝是人民中的一员。
萧原野如是告诉自己。
宁枝枝双手猛地一攥,用力的同时,也睁开了眼。
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睁开。
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
很明显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萧原野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你发烧了。”
宁枝枝的意识慢慢的回笼。
她扭过头。
看着萧原野,“你为何要救我?让我死了不好吗?”
萧原野坐下来。
锐利的像是鹰隼一样的目光,一直盯着宁枝枝。
上位者的眼神,是沉默的。
但是沉默的让人觉得心中发慌。
宁枝枝双手攥起来,强迫自己淡定。
事情已经成功一半了,不能在这里前功尽弃。
绝对不能被萧原野看出纰漏。
宁枝枝的眼泪说来就来。
圆滚滚的泪珠,沉甸甸的向下坠落。
萧原野沉声问道,“为什么要寻死?发生什么事情了?”
宁枝枝声音嘶哑,带着水汽,“首长,杨家我待不下去,宁家……我也没有活路了,唯一疼我的奶奶刚走没几天,我叔叔婶婶要把我嫁给一个死过四个老婆的男人续弦,甚至门路都没过,就让那人睡我,欺辱我。”
她猛地咳嗽起来。
肺里好像扯着破风箱,缓过一口气,才继续说,“首长,您说,我是不是只有一死,才能解脱?您说,我们这些老百姓,想安安稳稳的,怎么这么难?”
听完宁枝枝的话。
萧原野的两腮边的肌肉绷紧了又松开,“简直胡闹,你是杨同志的遗孀,我必定会为你主持公道,你放心。”
宁枝枝心中暗自着急。
她不要公道。
她要萧原野带她出去这里!
但是宁枝枝知道现在不是得寸进尺的时候,她要徐徐图之,慢慢来。
想到这里。
宁枝枝双手撑在腰后,猛地坐起来,“谢谢……啊!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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