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温书慈睡得不太安稳，醒来的时候，头还是疼的。
身下的触感让她怔了怔神。
这么柔软，绝不是她的床。
一睁眼，场景熟悉又陌生，空气里萦绕着淡淡的薄荷味道。
她猛地坐起，还没来得及理清昨晚的记忆，浴室门“咔哒”响了。
周聿京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
“早。”十分懒散而自然的语气。
“…早？”
温书慈神情迷茫，下意识就回答，带点儿刚睡醒的迷糊，视线却不受控地下移。
他只围了条浴巾，腹部肌肉精壮得恰到好处，白皙劲瘦的公狗腰青筋蜿蜒，张力十足。
许是她目光过于直白，周聿京歪头打量她两秒，嘴角微抬。
“温书慈，你那眼神合适吗？”
他语调带了几分戏谑，温书慈喉咙紧了紧，仓促别开眼，“对不起！”
周聿京挑了挑眉，意识到了什么，笑意冷淡下来。
“就知道你会断片。”
“什么？”温书慈眨眨眼，没听清。
周聿京随手把毛巾扔到一旁，慢条斯理打开衣柜，“我说，昨晚你哭得厉害，抱着我不撒手。”
温书慈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了事，可偏偏记忆是空白的，想辩白都没法张口。
周聿京拿了件上衣，当即就要扯下浴巾，温书慈一惊，赶紧躲回被子里。
“…我真的说了那些话吗？”
她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出来，周聿京盯着那个鼓起来的小丘包，不紧不慢换上衣服。
“否则我为什么会让你睡在这。”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温书慈不敢再问，确定周聿京换好了衣服后，探出半个脑袋，脸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缺氧憋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她有点心虚。
周聿京瞥她一眼，挑了挑下巴，“你的衣服在那，待会儿下来吃早餐。”
他说完就走了，温书慈以为他帮忙清洗了自己的脏衣服，往沙发上看，没想到上面躺着件白裙子。
温书慈喜欢穿裙子，父母给她取名书慈，是希望她优雅腹有诗书气自华，但温书慈却喜欢跳舞。
路都走不稳的年纪，就已经提着裙摆，对着影子模仿电视里的舞者。
尽管那时候大家都看不懂她在做什么。
后来她真的学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古典舞，但家里出事以后，经济水平直线下滑，所以就没能继续舞蹈梦。
只是偶尔会趁同学们都走光了以后，穿上白裙，在舞蹈教室里偷偷练习。
她就是那个时候遇见的周聿京。
思绪戛然而止。
温书慈有些怅然。
她很久没有穿过裙子了。
莫名的，她有些期待周聿京的反应。
周建华是第一个发现的，四条腿在光滑的地板上急刹，特别高兴地围着温书慈转圈，大尾巴一直往她身上蹭，喜欢得不行。
温书慈感激它的捧场，转了一圈给它看。
“好看吗？”不知道在问谁。
“汪！”周建华叫了声，嗓门洪亮。
温书慈笑了笑，小心翼翼看向周聿京的方向，他好像才注意到这头的动静，闲闲扭过头看她。
纯棉质地的细吊带长裙，款式轻盈，线条干净紧凑，温书慈站在阳光下，能朦胧看见她纤细的腰身。
“吃饭。”极其冷淡的两个字。
温书慈轻轻皱眉，不满地鼓了鼓嘴。
就只是这样？
她揪着裙摆，坐上餐桌，周聿京的早餐也端上来。
煎蛋培根和一杯热牛奶，她最喜欢的早餐组合。
看着盘子里的两个煎蛋，匀了一个给周聿京。
“干什么？”男人蹙眉。
温书慈心一抖，小声解释，“太多了，我吃不完。”
她以前吃不完的东西都是周聿京帮她消灭的。
周聿京面无表情，把蛋还给她，“瘦成什么样了，把裙子穿得那么难看，还挑食？”
最小码的裙子穿在身上竟然还晃晃荡荡的，可想而知温书慈瘦了多少。
“没有挑食。”温书慈小声辩驳，她只是吃不完而已。
周聿京不咸不淡勾了勾唇，命令式的口吻，“一口也不许剩。”
温书慈戳了两下溏心蛋，心道，她就是吃不完，周聿京又能拿她怎么办？
“吃不完我又不能拿你怎么办。”周聿京笑，“你是这样想的吧？”
温书慈：“…”
“吃不完扣你工资。”
温书慈：“！”
她板着脸，盯着盘里的东西，好像它们不是食物，是敌人。
她信誓旦旦保证，“我一定能吃完。”
温书慈吃东西慢，只是这几年养成了节约时间的习惯，很多时候都是三五口就结束进食，这也加剧了她的胃病。
虽然不赶时间，但还是匆匆往嘴里送食物。
周聿京皱眉看着，冷冷出声，“吃那么急，怕我抢？不够我再去做。”
听了这话，温书慈差点噎住，摇摇头，赶紧放慢了速度。
她慢慢吃着饭，随着食物一口一口送进嘴里，视线逐渐迷离。
“我去遛狗了。”她盯着剩下的半杯牛奶，有种淡淡的死气，“这个等我回来再喝。”
温书慈带着周建华出去，周聿京端起干干净净的餐盘，露出浅笑。
“干嘛呢，笑那么淫荡。”
段枭恰巧撞见这一幕，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嘴贱的机会。
周聿京没搭理他，收拾了餐桌，顺便撤走了温书慈剩下半杯的牛奶。
这是循序渐进的事，一下子让她吃太多，反倒适得其反。
段枭四处看了看，“诶，你家母老虎不在吧？”
“我家现在有两个母老虎，你问哪个？”
段枭一愣，才注意到他的早餐竟然是双人份。
“不是吧，你！你们这么快就同居了？”
“这就和好了？”
闻言，周聿京面色陡然一沉。
段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轻咳了声，绕到沙发上坐下。
“说吧，这么早喊我过来什么事？”
“我记得你公司缺人是吗。”
段枭一愣，反问周聿京，也好像在问自己，“我公司缺人吗？”
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深深看了眼周聿京，“你不会是想把那谁送到我那去吧？”
周聿京挑了下眉，“正有此意。”
段枭：“…”
“我要是拒绝，你会吞并我公司的是吗？”
周聿京没回答，只是懒懒地看他一眼，那眼神很耐人寻味。
段枭大腿一拍。
“缺！怎么不缺！”
“缺的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