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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计划既定,便分头行动。

程英与陆无双负责调配针对鹰嘴崖的“药物”,陆无双虽然腿脚不便,但嘴皮子和捣鼓药材的劲头十足,倒也帮了不少忙,只是过程中没少和程英斗嘴,一个嫌对方太谨慎,一个嫌对方太毛躁,倒也热闹。

而易风则与黄蓉准备前往落马坡。出发前,黄蓉细心检查了易风的随身物品,又将一套连夜改好的、更利于行动的劲装递给他,柔声道:“落马坡马贼彪悍,公子万事小心。”

易风接过还带着她指尖温度的衣物,看着她眼底不易察觉的关切,心中暖流涌动,正想说些什么加深一下氛围,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易大哥!娘!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啊!”郭芙跑过来,眼圈红红的,扯着易风的衣袖,又抱住黄蓉的胳膊,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完全破坏了方才那微妙的旖旎。

易风心中扶额:“我的小姑奶奶,你这助攻打得……是往反方向使劲啊!”面上却只能温和安抚。

就在一行人即将出发之际,寨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守门的喽啰连滚爬爬地进来禀报:“寨主!夫人!外面来了两个年轻人,自称是……是郭大小姐的故人,吵着要见夫人和大小姐!”

故人?黄蓉和易风对视一眼,皆有些疑惑。郭芙更是睁大了眼睛:“我的故人?谁呀?”

几人来到寨门处,只见门外站着两个青年,约莫二十上下年纪,一人身穿蓝衫,面容还算俊朗,只是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倨傲;另一人穿着灰衣,相貌普通些,眼神略显闪烁。两人皆是风尘仆仆,脸上带着焦急与愤怒。

正是大武(武敦儒)小武(武修文)兄弟!

“郭伯母!芙妹!”武修文(小武)眼尖,一眼看到黄蓉和郭芙,立刻大喊起来,目光在触及郭芙时,更是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慕。

武敦儒(大武)也连忙上前行礼,只是眼神扫过站在黄蓉身边、气度不凡的易风时,带上了浓浓的警惕与敌意。

“敦儒?修文?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黄蓉见到故人之子,又是靖哥哥徒弟,心中也是感慨,连忙让守门放行。

两人进了寨门,武修文立刻冲到郭芙面前,激动道:“芙妹!我们听说襄阳城破,郭伯伯他……我们担心死了!一路打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他说着就想伸手去拉郭芙。

郭芙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到了易风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大武哥哥,小武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大小武兄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尤其是武修文,他看着郭芙躲在那个陌生男子身后,一副依赖的模样,再想到一路听闻的关于“黑风寨易主,黄蓉母女托庇于一神秘年轻高手”的流言,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武敦儒相对沉稳些,但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看向黄蓉,语气带着质问:“郭伯母,这位是……?”目光却死死钉在易风身上。

黄蓉心中一叹,知道麻烦来了,只得介绍道:“这位是易风易公子,于我们母女有救命之恩,如今暂居此寨主之位。易公子,这两位是亡夫……是靖哥哥的徒弟,武敦儒、武修文。”

易风心中了然,哦,原来是“前朝遗少”兼“青梅竹马”来找场子了。他面色平静,拱手道:“原来是武家兄弟,幸会。”

武修文却根本不理会他的见礼,指着易风怒道:“救命之恩?我看是趁人之危!芙妹,你是不是被他蒙蔽了?快跟我们走!这贼窝岂是你能待的地方!”

郭芙一听就炸毛了,从易风身后跳出来:“小武哥哥你胡说八道什么!易大哥是好人!是他救了我和娘!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芙妹!你……”武修文见郭芙如此维护易风,更是妒火中烧,“你可知人言可畏?你们母女与他一个陌生男子同居一寨,传出去成何体统!郭伯伯若在天有灵……”

“修文!住口!”黄蓉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武修文这话,简直是往她心口捅刀子。

易风眼神也冷了下来,他本来还想保持点风度,但这小子句句带刺,还牵扯到黄蓉的清誉,这就不能忍了。

他上前一步,将郭芙轻轻拉回身后,目光平静地看着武修文:“武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郭夫人与芙儿姑娘清清白白,易某行事亦光明磊落。你若再口出恶言,诋毁夫人清誉,就休怪易某不讲情面了。”

“怎么?你想动手?”武修文正在气头上,唰地拔出长剑,“我正好要领教领教,你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有什么本事蛊惑芙妹和郭伯母!”

“修文!不可无礼!”武敦儒连忙劝阻,但他眼神闪烁,显然也想借弟弟之手试试易风的深浅。

黄蓉急道:“都住手!易公子,修文他年轻气盛,口不择言,你……”

易风却对黄蓉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说。他看着持剑而立的武修文,淡淡道:“既然武兄弟想切磋,易某奉陪便是。只是刀剑无眼,不若换个方式。”

他目光扫过校场旁边的兵器架,走过去取了一根普通的白蜡杆长枪,随手掂了掂:“我便用此枪,领教武兄弟的剑法。十招之内,你若能逼我后退一步,便算我输。”

“狂妄!”武修文气得脸色通红,他自忖得了郭靖几分真传,在年轻一辈中也算好手,何曾被人如此小觑?就连武敦儒也觉得易风太过托大。

黄蓉却是知道易风实力的,心中稍安,但还是忍不住担忧。郭芙更是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看剑!”武修文不再废话,挺剑便刺,正是越女剑法的招式,剑光闪烁,直取易风中路,倒也颇见功力。

易风手持白蜡杆,却不硬接,身形微侧,手中长枪如同灵蛇出洞,贴着剑身轻轻一搭、一引,用的正是融合了《兰花拂穴手》精妙手法和自身雄厚内力的巧劲。

武修文只觉剑上一股黏稠巨力传来,招式顿时走偏,险些拿捏不住长剑。

他心中大惊,连忙变招,剑法愈发凌厉,时而越女剑法,时而夹杂一些丐帮的粗浅功夫,攻势如潮。

然而,易风始终站在原地,脚步未曾移动分毫。

手中那根普通的长枪,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在《打狗棒法》精要的感悟下使出缠、绕、引、绊的招式,时而又蕴含《弹指神通》的发劲技巧,疾点武修文手腕、肘部要穴,逼得他手忙脚乱。

他并未使用威力巨大的降龙十八掌,也没有动用音攻扰神的《碧海潮生曲》,仅仅凭借远超对方的内力和对多种武学精义的融合理解,便已将武修文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到八招,武修文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只觉得对方那根长枪如同铜墙铁壁,又如同附骨之疽,让他空有精妙剑招却无从施展,憋屈至极。

周围观战的喽啰们看得目眩神迷,他们对易风的敬畏之心更重。

黄蓉眼中异彩连连,易风展现出的这种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武学境界,让她叹为观止。

郭芙更是兴奋地小脸通红,要不是黄蓉拉着,几乎要跳起来叫好。

武敦儒脸色铁青,他知道弟弟败局已定,而且败得如此难看。

第九招,易风长枪猛地一个回旋,精准无比地拍在武修文的手腕上。

“铛啷!”长剑落地。

武修文捂着手腕,连连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羞愤难当。

易风随手将长枪掷回兵器架,负手而立,语气依旧平淡:“承让。”

武修文死死盯着易风,眼中充满了不甘、嫉妒和怨恨。

武敦儒上前扶住弟弟,看向易风的眼神也充满了忌惮与复杂。

“现在,可以冷静下来好好说话了吗?”易风目光扫过兄弟二人,最终落在黄蓉略显疲惫和无奈的脸上。

这只是个小插曲,真正的麻烦,或许还在后头。但经此一事,他在郭芙心中的地位恐怕更加稳固,而黄蓉……面对故人之子与“现在”的依靠之间的冲突,她的心,是否会更偏向于能提供绝对安全和力量的这一边呢?

易风心中暗忖:“嗯,这波不亏。既教训了不开眼的小屁孩,又在夫人和芙儿面前展现了实力和风度……嘿嘿,距离‘多子多福’的伟大目标,似乎又近了一丢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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