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妻子那副被吓傻了的可爱模样,陆铮的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喜欢这种感觉。
用自己的能力,给家人带来幸福和震撼的感觉。
他从那堆“钱山”里,数出了三十沓,也就是三千块钱,塞到了柳彩兰那冰凉的手中。
“彩兰,这三千块你收着,家里的开销,还有给女儿们买东西,都从这里面出。”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剩下的钱,我打算过几天去县里,买一台拖拉机回来。”
“把咱们家那几亩破地,都重新翻一遍,好好种!”
柳彩兰机械地握着那厚厚的一沓钱,手都在抖。
她还是没能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陆铮知道,需要给她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他体贴地揉了揉大女儿的脑袋。
“大妹,带着妹妹们吃饭,让你们娘好好歇歇。”
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院子,将空间留给了她们母女。
他要去一趟爹娘家,把事情说清楚。
省得他们胡思乱想。
与此同时。
陆铮发财了,买回一辆新自行车,还有半车米面猪肉的消息,早已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村落。
也自然传到了他父母和哥嫂的耳朵里。
陆家老宅里,气氛凝重。
大哥陆阳和他媳妇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父亲陆大山蹲在墙角,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眉头锁得更深了。
而母亲陈桂华,那张刻薄的脸上,却布满了狐疑和一种恶毒的猜测。
“他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他那个酒鬼赌棍,能有什么正经来路?”
陈桂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突然,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蹿进了她的脑海。
她猛地一拍大腿,尖声叫道。
“我知道了!”
“他肯定是把那几个赔钱货给卖了!”
“尤其是那个刚出生的九丫头!他肯定是趁着咱们不注意,把人给卖到外地去了!”
这个恶毒至极的猜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
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联想到陆铮过去的混账行径,以及这笔来路不明的巨款,他们竟然觉得……有几分可能。
“这个畜生!”
陈桂华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气得浑身发抖。
“我非得去问问他!要是他真敢卖我的亲孙女,我跟他拼了!”
就在她准备气势汹汹地冲出门去质问时。
陆铮正好推门走了进来。
“爹,娘,大哥,大嫂。”
他跟众人打了个招呼。
陈桂华一看到他,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指着陆铮的鼻子就骂。
“你个丧尽天良的畜生!你老实说!”
“你是不是把那几个丫头片子给卖了?!”
这句尖锐的质问,让陆铮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自己的亲娘,竟然会用如此恶毒的心思来揣测他。
他没有发火,否认道。
“没有。”
“那你的钱是哪儿来的?你别告诉我是从地里刨出来的!”
陈桂华不依不饶。
陆铮看着她,缓缓开口。
“娘,你还真说对了。”
“钱,就是我从咱家那块坡地里刨出来的。”
他将自己发现并卖掉阴沉木的经过,简单扼要地讲述了一遍。
当然,他隐去了金手指的存在,只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知道那地底下埋着宝贝。
当他说出,那半截木头,卖了一万五千块钱时。
整个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石化在了原地。
一……一万五?
这个数字,如同天方夜谭,彻底摧毁了他们贫瘠的想象力。
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陆大山手里的旱烟杆,“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大哥陆阳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
陈桂华更是瞠目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铮看着他们震惊的表情,知道时机到了。
他不仅要用财富来堵住他们的嘴,更要用道理,来扭转他们根深蒂固的思想。
“爹,娘,我已经想通了。”
他环视了一圈家人,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发自肺腑的真诚,开口说道。
“我这辈子,可能就是没儿子的命,我认了。”
“从今往后,我就守着彩兰和那九个闺女,一心一意地把她们抚养好,教育好。”
“闺女怎么了?闺女也是咱老陆家的血脉!只要教育得好,将来一样能有出息,一样能给咱们养老送终!”
他顿了顿,将视线转向了母亲陈桂华。
“娘,你别忘了,你那几个亲兄弟,哪个是省油的灯?从小到大,他们从咱家拿走了多少东西?可曾孝敬过你一分一毫?”
“反倒是你那几个被你瞧不起的姐妹,逢年过节,哪个不是提着东西来看你?”
这番话,句句诛心!
直接戳中了陈桂华的痛处。
她那几个弟弟,确实是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只知道啃老吸血。
反倒是几个出嫁的姐妹,时常挂念着她。
一番话,说得陈桂华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最终,她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股尖酸刻薄的劲儿,像是被抽走了一样,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陆铮知道。
他用事实和道理,第一次,在整个家族面前,为自己的女儿们,正了名。
这比赚一万五千块钱,更让他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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