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男子惨叫着倒在地上,捂着下身蜷缩成一团,疼得浑身抽搐,嘴里还不忘咒骂:“你这个臭娘们!敢踹老子?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顾叶桐上前一步,脚尖踩着他的手腕,眼神冷得像冰:“嘴巴不想要就继续骂。”她右手悄悄按在腰间的匕首上,刀刃的寒光在昏暗里闪了一下,“再敢动手动脚,下次就不是踹疼这么简单了。”
周围的难民听见动静,纷纷抬头张望,却没人敢上前——顾叶桐眼里的狠劲,让他们想起抢粮的土匪,一个个赶紧低下头,假装没看见。那男子被踩得手腕发麻,看着顾叶桐的眼神从凶狠变成恐惧,再也不敢放狠话,只能哼哼唧唧地求饶。
顾叶桐松开脚,拽着顾云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才听见弟弟小声问:“姐,他会不会再来找咱们啊?”
“不会。”顾叶桐摸了摸他的头,语气缓和了些,“这种人只会欺负软的,咱们硬气点,他就不敢惹了。以后再有人拦着,你要硬气起来,不用怕。”
刚安抚好顾云栖,前方突然传来妇人凄厉的哭喊,混着男人的粗骂声,刺破了官道上的死寂。
顾叶桐立刻攥紧弟弟的手,只见两个流民正死死拽着一个妇人的布包,包带被扯得变形,里面的半块粗粮饼滚落在地。“求求你们了,这是最后一点吃的了”,妇人一脸绝望的死死的抱住布包不放,男孩小脸惨白,却死死抱着妇人的腿,哽咽着喊“别抢我娘的东西”。
那两个流民见包里没什么值钱物,眼神突然变得猥琐,其中一个伸手就去扯妇人的衣襟,嘴里骂骂咧咧:“没粮就拿身子抵!”
妇人尖叫着反抗,却被另一个流民按在地上。顾叶桐看得攥紧拳头,刚想出声,就见两颗石子“咻”地破空而来,精准砸在两个流民的后脑勺上!
“哎哟!哪个不长眼的?”两人痛呼着回头,怒目圆睁地扫视四周,“谁在多管闲事?给老子滚出来!”
话音未落,又两颗石子飞来,直砸两人嘴角——“咔嚓”几声脆响,几颗带血的牙齿掉在地上,鲜血瞬间从他们指缝里涌出,疼得两人捂着脸惨叫。
顾叶桐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土坡上,斜靠着个黑衣人。这个人身上竟有淡淡的真龙之气,但也随时有消散之际。他肩头的伤口渗着黑血,染透了半边衣料,脸上沾着泥污看不清模样,手里却还捏着几颗圆润的石子,指尖泛着冷光。
两个流民又疼又怒,撸起袖子就想冲上去算账,可刚迈出两步,又是两颗石子飞来,精准砸在他们膝盖骨上!“噗通”两声,两人直接跪坐在地上,疼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动弹。
顾叶桐牵着顾云栖从树后走出,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眉头微蹙——她能清晰感觉到,男人身上裹着一层浓重的鬼气,像浸过血的寒冰,连周围的空气都透着冷意。再看他肩头的伤口,深可见骨却没伤及要害,显然是常年厮杀练出的本能,她低声自语:“好重的鬼气……”
黑衣人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缓缓抬眼看来。泥污下的眼神锐利如刀,扫过顾叶桐姐弟俩时,却没多做停留,只对着那两个流民冷喝:“滚!再敢欺负人,下次砸的就是你们的头。”
两个流民哪还敢多待,连滚带爬地跑了。妇人连忙爬起来,拉着儿子给黑衣人磕了个头,捡起地上的粗粮饼,匆匆道谢后就往另一条路逃去。
土坡上的黑衣人没再管旁人,靠在树干上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一丝黑血。顾云栖拉了拉顾叶桐的衣角,小声问:“姐,他受伤了。”
“嗯,这不是我们该管的,走。”顾叶桐拉着顾云栖转身就往官道前方走——她很清楚,乱世里多管闲事只会惹来麻烦,尤其是对方身上还缠着不明的鬼气,没必要给自己添风险。
可刚走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呼喊:“快跑!土匪来了!”
顾叶桐猛地回头就看见远处尘土飞扬,十几个举着刀的土匪正朝着难民方向冲来,难民们吓得四散奔逃。她立刻拽紧顾云栖的手,指尖凝起灵力裹住两人,脚步飞快地往路边的林子钻——灵力加持下,两人的速度比寻常人快了不少,很快就把身后的混乱和追兵远远甩在身后。
林子里枝叶茂密,顾叶桐凭着对灵气的感应,很快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藤蔓和杂草遮掩,想用灵力探视一遍山洞,直到安全了,才让弟弟带着背篓先躲进洞里,自己则在洞口快速布下一个简易的隐匿阵——这阵法虽简单,却能模糊气息、遮挡视线,就算土匪路过也很难发现异常。
“姐,咱们现在安全了吗?”顾云栖攥着柴刀,小声问。
顾叶桐刚要点头,就听见洞外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一道压抑的“闷哼”。她警惕地拨开藤蔓探头,竟看见之前那个黑衣人倒在洞前,肩头的伤口又裂开了,黑血浸透了衣料,人已经昏了过去。
“姐,是那个扔石头的叔叔!”顾云栖也凑了过来。
顾叶桐皱眉——人都倒在洞口了,总不能真见死不救。她快步走出去,先往黑衣人身后挥了挥手,用灵力抹去他留下的痕迹,再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胳膊往山洞里拖。
“他流了好多血”,顾云栖往后退了退,小声说。
“我知道。”顾叶桐叹了口气,“救人救到底吧。”她先把顾云栖拉到山洞最里面,叮嘱道:“你在这儿待着,别靠近他,他身上的气对你不好。”
安顿好弟弟,顾叶桐走到黑衣人身边,指尖泛起淡青色的灵光,嘴里念起净身咒:“灵宝天尊,安慰身形……急急如律令,净!”
咒语落下,淡青色的光罩裹住黑衣人,他身上那层肉眼可见的黑色鬼气,以极快的速度消退,连带着肩头伤口的黑血也淡了些。
可他伤势太重,依旧昏迷不醒,嘴唇干裂发白,顾叶桐又小心翼翼的扶起男子,喂了几口水,还好晕迷了也知道呑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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