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5
洛雨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她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
她下意识地回答：“不是因为你擅自把孩子抱出去吹风，才让孩子感染了百日咳吗？”
“虽然可惜，但对小孩子来说也正常……”
“意外？”我笑了，那笑容冰冷嘲讽。“是啊，一个所有人都认为是‘意外’的意外。”
我看着她那张因困惑而紧绷的脸。
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U盘，放在了桌面上，推到她的面前。
“这个U盘里，是我家卧室的监控录像。”
“许婧不知道，我在卧室也装了摄像头。”
“我把所有的证据都交给你。”
“由你来评判，到底谁才应该道歉！”
洛雨紧盯着我，想在我脸上找到心虚和不安。
但我只是平静的和她对视。
最终，她颤抖着手，拿起了那个U盘。
“给我两个小时。”她的声音干涩，却出奇的坚定。
我点了点头。“我等你。”
半小时后，在洛雨工作室最核心的机房里。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主机运行的低沉嗡鸣声。
技术员将U盘插入，调出了里面的文件。
那是我家的客厅监控。时间，是我女儿从保温箱接回家的第一天。
画面里，我正在给岳母柳玉梅揉肩捏腿。
“妈，我最近太忙，麻烦您来照顾婧婧了！”
“但是医生说了，孩子是早产儿，肺部有点问题。”
“免疫力几乎为零，千万不能接触任何病菌。”
“您最近有点咳嗽，千万、千万不要跟孩子太亲近。”
“尤其是，绝对不能亲她！”我说得恳切，甚至带着哀求。
柳玉梅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知道了知道了，你一个大男人，啰嗦什么！”
“我自己的外孙女，我能害她吗？”
画面一转，我接了公司的电话，去书房加班了。
客厅里，只剩下许婧和她母亲，还有摇篮里我那脆弱的女儿。
洛雨的呼吸，在这一刻停住了。
监控画面里，柳玉梅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凑到摇篮边。
“哎哟，我的乖孙女，长得真好看。”
许婧在一旁小声说：“妈，姜沉说了，你别离太近……”
柳玉梅眼睛一瞪：“说什么说？他懂什么？”
“我带过的孩子比他吃过的米都多！”
“女孩子都皮实，亲两口又亲不死，真亲死了以后再生嘛！”
她说完，无视了许婧微弱的阻拦。
俯下身，对着我女儿那粉嫩的脸蛋。
啵！一个响亮的吻，印了上去。
许婧站在原地，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去厨房倒水了。
洛雨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撑住桌子，身体在发抖。
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这……这是……”
“这就是真相。”我平静地看着她。“这就是我女儿感染百日咳的原因。”
“不是意外，是谋杀。我老婆，是帮凶。她从一开始，就恨这个孩子。”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机房里，字字清晰。
洛雨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混乱。
她一直维护的“完美受害者”，原来是个冷漠的旁观者。
她一直唾弃的“世纪人渣”，才是那个真正绝望的父亲。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她嘶哑地问。
“拿出来？”
我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
“然后呢？让她们母女俩哭着说，只是一时糊涂？”
“让所有人都劝我，‘她是你丈母娘’、‘她是你老婆’？”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大度’？”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洛记者，如果死的是你的孩子，你能大度吗？”
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