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初浑身剧烈颤抖。
所有强撑的体面,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忍不住讥笑,“有感觉?是上面有感觉,还是下面有感觉?”
季骁然忽地抬眸,眼底十分平静地注视着她。
半晌,缓缓启唇:
“都有。”
这二字重重砸在温梨初的心脏处,像是一把钝刀反复拉扯研磨,不死,却是痛到了极致!
她近乎咬牙切齿,眼底含泪地注视着这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
“所以,你们做了吗?!在哪里?什么时候?”
她犀利的问题,令季骁然瞬间再次垂下眼皮。
可没多久,他依旧如实开口:“做了,那次是我醉酒……可我清楚我身下的人是她,梨初我最不愿伤害的人就是你——”
“啪!”一声脆响,打在了季骁然的脸上。
他的脸被打偏一侧,拳头紧紧攥着。
温梨初收回了战栗不止的手,指甲深陷进肉里。
“季骁然,你让我觉得恶心!”
那天晚上,是他们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分房睡。
却不是温梨初主动提出的。
看着大床空掉的那一半,温梨初的心像是被虫子钻出了洞。
她蜷缩在床上,压抑地哭了整整一夜。
季骁然不是听不见。
可却也没有踏足过这间屋子走进来安慰她。
直到季骁然觉得口渴,起身想要接水喝。
却骤然发现了拿着刀站在他面前的温梨初。
她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
季骁然早已熟睡过去,却依旧攥着手机和对面的女人视频通话。
就这么爱吗?
连异地睡觉,都要看着对方。
心脏骤缩,痛到她再次流泪。
只是黑夜里,季骁然看不见她脸上的泪。
又或是,看见了,却也不想理会。
她讥诮地看着季骁然。
他怕打扰到视频对面的女人,所以按下挂断。
“季骁然,当初你说过,谁背叛谁就死!”
她话音刚落,手中的刀忽然被人夺走。
下一秒,只听噗呲一声!
温梨初的刀,就被季骁然自己扎在了大腿上。
血喷溅出来,染红了她的睡衣。
他苍白了脸,“梨初,我不会和你离婚,你依旧是季太太。”
“还有,做错事的人是我,请你——别找她麻烦。”
季骁然被送进医院。
唐诗瑶收到消息后,急忙赶了过来。
“温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别伤害骁然!”
唐诗瑶哭着跪在地上求温梨初原谅他们,求她不要怪季骁然。
他们两个像极了苦命鸳鸯,都朝着各自身上揽责。
她几次都想扬手甩巴掌在唐诗瑶的脸上。
可手上沾着的血实在太烫了,烫得她心里像是被火浇灌了。
温梨初绷紧了脸,沉了声,“滚开。”
她起身打算离开,可唐诗瑶却追了上来。
她不依不饶地拉扯温梨初。
“温小姐你不能走啊,骁然还在手术室,就算你还在气头上,你也不能不管他啊!”
她的手劲儿很大,抓痛了温梨初。
她刚要甩开,拐角口忽然冲出一辆汽车朝着唐诗瑶撞了上去!
季骁然得知唐诗瑶出了车祸后。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让助理将自己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从家带到了医院。
没多久,温梨初就听说了他带伤却不分昼夜地照顾昏迷不醒的唐诗瑶。
可笑的是,这个消息,温梨初还是在替季氏谈合作的酒场上听人说起的。
那些人,明里暗里地都在嘲笑她。
她喝酒喝到胃痛,回到家,却发现季骁然沉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她脸色苍白,浑身出着虚汗,本没心情和他对峙。
可季骁然却忽然开了口:“梨初,我说过,诗瑶她不会动摇你的位置,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在医院昏迷至今未醒,你却在外有吃有喝……”
温梨初瞬间铁青着一张脸。
可还没等她开口,男人的眼神如鹰隼般锁定在她身上。
“武陵寺的师太很灵验,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去赎罪。”
他话音刚落,大门就被人打开,保镖二话不说地将她按住。
温梨初瞪大了眼,“季骁然,你疯了?你竟然为了她敢动我?!”
季骁然浑然像是听不见。
“带走太太,诗瑶没有醒来前,绝不允许她踏出武陵寺半步!”
温梨初被没收了手机,脚上还穿着高跟鞋就被人带上了山。
季骁然口中的师太,一脸淡漠无情地瞥看了她一眼。
“行恶事,得恶果,季太太需得磕满九十九个响头,才能彰显诚心与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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