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第18章
虞星澄站在大屏幕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回放画面——画面中的自己正做出一个教科书级别的战术手势，指挥队友包抄敌方侧翼。
那个动作干净利落，就像她已经演练过千百次一样。
“这真的是我吗…”她喃喃自语，不敢相信那个在枪林弹雨中冷静判断的身影就是两周前还会在训练场上瑟瑟发抖的自己。
“数据不会说谎。”
沈墨池调出一组分析图表，”你的战术反应时间比上次缩短了63.4%，决策准确率提高至89.2%。”
陆绎心一把搂住虞星澄的肩膀：”太帅了！特别是你掩护我的那次交叉火力配合！简直是特种兵水准！”
虞星澄的耳尖微微发红，下意识转头寻找裴行川的身影。
教官正站在评测室角落里，双臂抱胸，目光落在战术复盘图上。
他似乎感应到了虞星澄的视线，抬眼与她四目相对——那双一贯冷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许，让虞星澄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星澄同学，”杨教授满面红光地走过来，”你今天的表现真是让人惊喜！零伤亡完成B级难度任务，这在二年级学员中都极为罕见。”
周围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
虞星澄低着头，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自己身上——有惊讶，有怀疑，还有几道毫不掩饰的嫉妒。
“只是…运气好。”她小声回答。
“运气？”一个高大的男生突然插话，正是之前多次嘲笑她的林锐，”系统出bug了吧？一个连枪都端不稳的菜鸟怎么可能…”
“林锐！”
杨教授厉声打断，”评测数据经得起任何检验。与其质疑他人，不如反思自己今天的表现。”
林锐脸色阴沉地闭上嘴，但眼中的不服显而易见。
他大步走向虞星澄，居高临下地瞪着她：”下周有战术对抗赛，敢不敢和我组队？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是不是真的。”
战术对抗赛是学期中的大考核，采取随机组队方式。
与林锐这样的尖子生组队意味着巨大的压力——如果表现不佳，立刻就会沦为笑柄。
“我…”
“她接受。”
裴行川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他走到虞星澄身旁，”不过条件是：由她担任小队指挥官。”
林锐愕然：”什么？让一个新人指挥？”
“不敢？”
裴行川淡淡地反问，嘴角勾起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弧度。
林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咬牙道：”好！我倒要看看她的真本事！”说完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评测室。
虞星澄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她刚刚被裴行川推到了风口浪尖——担任指挥官意味着要对整个小队的生死负责，任何一个错误决定都可能导致惨败。
“教官…”她小声抗议，”我还没准备好…”
“准备？”
裴行川转向她，声音低沉但清晰，”战场上敌人不会等你准备好。”
杨教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有意思的提议。我会把你们编入同一支战术小队。”
他拍拍虞星澄的肩膀，”放松点，只是一次训练而已。”
只是一次训练。虞星澄在心里重复这句话，但感觉不到丝毫安慰。
离开评测室时，她的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疯了吗？”
一回到工作室，陆绎心就关上门高声质问，”让星澄指挥林锐那个自大狂？他会把她生吞活剥的！”
沈墨池正在调取林锐的过往训练数据：”根据记录，他拒绝服从女性指挥官的概率高达92.3%。”
虞星澄瘫坐在椅子上，额头抵着冰冷的桌面：”我会搞砸的…一定会…”
“不会。”裴行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不知何时跟了过来，”今天的表现证明你有战术天赋。”
虞星澄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裴行川居然用”天赋”这个词形容她？
裴行川走到工作台前，调出一段视频——那是今天模拟训练的关键片段，虞星澄在混乱中准确判断出敌方弱点并指挥小队突击的画面。
“这里。”他暂停视频，指着虞星澄的一个微小动作，”你发现了被所有人忽略的细节。”
虞星澄茫然地看着屏幕。
她记得那一刻，只是本能地感觉到某种违和——敌方右翼的守卫换岗时间比左翼长了三秒，可能是通讯出了问题…
“这是战术直觉。”
裴行川关闭视频，”无法训练，只能发掘。”
工作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陆绎心和沈墨池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裴行川竟然在给予如此直白的肯定，这在他们记忆中前所未有。
“但直觉只是开始。”
裴行川话锋一转，将一个数据板丢到虞星澄面前，”对抗赛前，你需要掌握这些。”
虞星澄低头看去，那是一份密密麻麻的学习清单——从高级战术理论到心理学应用，从地形分析到小队管理，至少有二十本专业书籍和五十小时的实景模拟训练。
“这…一周内？”她瞪大眼睛。
“六天零十四小时。”裴行川纠正她，”我会每晚检查进度。”
陆绎心吹了个口哨：”魔鬼训练升级版！”
沈墨池已经开始整理资料：”建议采用区块学习法，效率可提升37.5%。”
虞星澄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抚过数据板边缘。
她抬起头，眼神比刚才坚定了许多：”我会做到的。”
不是努力，是做到。
她在心里默默重复裴行川的话。
接下来的几天，虞星澄几乎把自己活埋在了战术资料里。
工作室的墙上贴满了地图和作战流程图，桌上堆满了专业书籍。
她甚至开始在吃饭时用叉子演示战术队形，惹得食堂阿姨频频侧目。
“休息。”第四天深夜，裴行川突然合上她面前的笔记本，”过劳会降低学习效率。”
虞星澄揉着酸痛的颈椎：”再让我看一章…敌方心理分析…”
“停止。”裴行川的声音不容置疑，”现在进行实战模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