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5
李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小雅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项链装进密封袋，拿去给她在公安系统工作的同学帮忙鉴定。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李强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得一干二净。
他惊恐地看着小雅手里的鉴定报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指纹？
他没想到一个家庭纠纷会被用上刑侦手段。
“小雅，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声音里带着慌乱，“你宁愿相信一份报告，也不相信我吗？我怎么可能会陷害我妈，那是我亲妈啊！”
“是不是陷害，这份报告上写得清清楚楚。”小雅的语气没有丝毫动摇，她的眼神冷得像冰，“项链上只有两个人的指纹——我妈的，和你的。”
她把报告摔在李强面前。
亲家公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看着李强的眼神充满了失望。
亲家母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看着自己疼爱多年的女婿，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
李强彻底慌了，他想抓住小雅的手，却被她甩开。
“小雅，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
“闭嘴！”小雅第一次对他说了重话，“证据就在这里，你还想狡辩什么？”
铁证如山。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李强瘫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辩解，在这份鉴定报告面前，都成了一个笑话。
“为……为什么？”小雅的声音在颤抖，她看着李强，眼神里是全然的陌生和失望，“那是你妈，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我……我……”李强支吾着，大脑一片空白。
“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小雅的音量陡然拔高，胸口剧烈起伏着，“李强，你的良心到底被狗吃了吗！”
亲家公气得双手发抖，指着李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亲家母看向李强的目光，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和善，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扑通”一声，李强又跪倒在地。
他爬向我，伸手想抓住我的裤腿：“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手僵在半空，然后转身爬向亲家公和亲家母：“爸、妈，求求你们原谅我……”
亲家公别过脸去，亲家母面无表情。
最后他爬到小雅脚边，带着哭腔：“小雅……”
没有人说话。
没有人看他。
客厅里只剩下他的哭声。
小雅走到我身边：“妈，对不起，是我看错了人。委屈你了！”
我摇摇头：“不怪你，也不怪他。毕竟我确实只是个没文化的农村老太太，留在这里，只会拖累他。我会离开的。”
“妈！”小雅突然拉住我，“你不能走。”
“要走也是他走！”
她淡漠地看着李强：
“你今晚去客房睡。”
“我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婚姻。”
李强脸色瞬间惨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知道，他苦心经营的一切，从这一刻起，开始崩塌了。
第二天一早，李强就跑到我房间门口。
他脸色憔悴，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没睡。
“妈，你去帮我求求小雅和她爸妈吧。”他压低声音说，“就说我一时糊涂，让他们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我看着他，没说话。
“妈！”他急了，提高了音量，“你去求求他们啊！这事本来就是因为你起的，你现在不帮我说话，我怎么办？”
我依旧沉默。
李强看着我冷漠的表情，突然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妈，我求求你了。”他的声音开始哽咽，“我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是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靠自己打拼来的。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我真的不想失去……”
他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可这一次，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像看一个陌生人。
李强跪在那里，等了很久，等不到我的任何回应。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眼神里的希望一点点熄灭。
看说不通我，李强只能自己去找小雅。
他又跪在了客厅里，跪在亲家公、亲家母和小雅面前。
“爸、妈、小雅，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磕着头，额头都磕红了，“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我妈，好好对她……”
“够了。”亲家公打断他，“李强，你知道我们最看不起什么样的人吗？”
李强抬起头。
“不孝之人。”亲家公一字一句地说，“一个连自己母亲都能陷害的人，我们怎么敢把女儿继续交给你？”
亲家母也开口了：“你让我们太失望了。我们以为你是个有良心的人，没想到……”
她说不下去了，只是摇头叹气。
小雅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强，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李强，我要离婚。”她说得很平静，“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跟着一个这样的父亲长大。”
“小雅！”李强慌了，“你不能这样，你想想孩子……”
“正是因为想到孩子，我才更要离婚。”小雅打断他，“我不想他将来也变成你这样的人。”
亲家公突然起身：“李强，从今天起，别再叫我爸了。”
“之前我帮你介绍的那些资源，牵的线，全部收回。”
“以后你的事，与我们家再无关系。”
李强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走投无路之下，李强想到了儿子。
他找到正在房间里玩玩具的小宝，蹲下身子，语气温柔：“宝宝，你想爸爸一直陪着你吗？”
小宝点点头：“想。”
“可是爸爸可能要走了。”李强压低声音，带着刻意的悲伤，“如果爸爸走了，你就是没有爸爸的孤儿了。”
“到时候小朋友们都会笑话你，嫌弃你，说你是没人要的孩子。”
“你在学校会抬不起头做人，会被所有人欺负……”
小宝的眼睛渐渐瞪大，脸色变得苍白。
“我不要！”他突然大哭起来，“我不要当孤儿！”
他从房间里冲出去，跑到客厅，扑到小雅怀里：“妈妈，你不要和爸爸离婚！”
又跑到亲家公和亲家母面前：“姥爷姥姥，求求你们不要赶爸爸走！”
小宝哭得撕心裂肺。
小雅抱着儿子，心都碎了。
亲家母也红了眼眶，叹了口气。
亲家公沉默了很久，最后看向小雅：“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