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4
他把手机怼到我面前。
屏幕上是直播后台的数据，一个数字被标成了刺眼的红色。
退货率——百分之八十五！
“阿哲只会照着稿子念，评论区问产品的专业问题，他一个都答不上来！现在弹幕全都炸了，都在骂我们是骗子！”
“后台全是投诉和退货申请，几百万的货，全都要砸在仓库里了！”
总监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看着那个飙红的数据，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快去救场啊！秦然！”总监抓着我的胳膊，几乎是在哀求。
我冷静地看着他，缓缓开口。
“总监。”
“现在我上播，卖好了，算是阿哲前期控场有方，我只是锦上添花。”
“卖不好，就算我临阵脱逃影响了团队士气，责任全在我。”
“对吗？”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总监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的手机在这时疯狂响了起来，是老板的电话。
他手忙脚乱地接通，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老板近乎崩溃的咆哮。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蝶姿的货要是砸手里，公司的资金链都得断！”
“快！快去把秦主播给我请回来！不，是求回来！”
“告诉她，只要她肯回来，什么条件都可以谈！不然我们都得完蛋！”
我走到满头大汗的总监面前。
他手里那部开了免提的手机，还在传出老板愤怒的咆哮。
我平静地拿过手机。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王总。”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过去。
“想让我救场可以，但我有几个条件。”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第一，林悦悦和阿哲，必须在部门大群里，为捏造事实、恶意中伤我的行为，向我公开道歉，公司发出通告。”
“第二，蝶姿那位市场总监，必须在直播间当着所有观众的面，为他之前的无理指责，向我道歉。”
“第三，这场直播的个人提成，在原有基础上翻倍。并且，阿哲必须留下来，做我的副手，直到直播结束。”
我每说一条，总监的脸色就白一分。
我说完，总监已经面如死灰。
电话那头的沉默只持续了三秒。
“我答应！”老板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别说翻倍，翻三倍都行！只要你能把这事平了！”
“总监，你听到了？”我把手机递还给他。
“听到了，听到了。”他如梦初醒，立刻点头哈腰。
“马上去办！”老板在电话里吼道。
总监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冲出休息室。
几分钟后，我的手机连续震动。
部门大群里，运营总监亲自发出了通告。
【@全体成员 经公司调查核实，运营管培生林悦悦、主播阿哲，因个人嫉妒，恶意捏造事实，在公司内部散播谣言，对首席主播秦然造成了严重的名誉损害。现责令二人在群内公开道歉，并对林悦悦予以立即辞退处理，阿哲记大过一次，留岗察看。】
通告之下，是两封长长的道歉信。
林悦悦和阿哲的措辞卑微到了尘埃里，反复忏悔自己的行为是多么愚蠢和恶毒。
紧接着，人事部的辞退通知也发了出来，干脆利落。
我看着那些消息，面无表情。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阿哲走了进来，脸色煞白，嘴唇都在哆嗦。
他身后，是抱着纸箱，哭得双眼红肿的林悦悦，正被保安“请”出公司。
我拿起桌上的交接单，走到阿哲面前。
“走吧，助理先生。”
我平静地看着他。
“该上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