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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栀被关了两天,身上的伤口匆匆处理了一下,依旧疼的钻心,在两天后在律师的保释和罚款下,她才终于能出去。
江栀走出拘留所时,天空正下着瓢泼大雨。
雨水像是要洗净这世间的所有污浊,却洗不净她心头的伤痕。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停,母亲的未接来电像诅咒般不断闪烁。
她颤抖着回拨,听见电话那头声嘶力竭的哭喊: “栀栀…你爸爸看到网上那些照片…心脏病发作…所有医生都被陆时宴调去给苏绵做全身体检了……”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利刃,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她发疯般冲进医院,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病床。
母亲瘫坐在走廊长椅上,颤抖着递来一张纸——遗体火化同意书。 “他们抢走了你爸爸的遗体……”
母亲的声音支离破碎,“苏绵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说要用人的骨灰做钻石…”
江栀站在原地,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脚下汇成一片血色的河。
她想起父亲总是慈爱地摸着她的头,说“栀栀永远是爸爸的骄傲。”
苏绵的生日宴在云端酒店举行,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她正举着香槟,在众人簇拥下娇笑:“时宴特意为我准备了惊喜,说要让我成为最幸福的人…”
话音未落,宴会厅鎏金大门轰然洞开。
江栀浑身湿透,手握尖刀,像从地狱爬出的修罗。在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她一步步走向苏绵,眼神冷得骇人。
“江栀?你想干什么?”
苏绵惊慌后退,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按在餐桌上。
刀光闪过,鲜血四溅。
“啊——!”苏绵凄厉的惨叫撕裂了宴会的喧嚣。
江栀捏着那截还在滴血的断指,声音淬着寒冰:“你不是喜欢用骨灰做钻石吗?现在我让你永远都戴不了戒指。”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宾客,最终定格在匆匆赶来的陆时宴身上。
陆时宴带着保镖冲进来时,她已被团团围住。拳脚如雨点落下,她蜷缩在地,几乎昏厥,却仰头对他冷笑: “有这功夫,不如去看看你宝贝的手指还能不能接上。”
他抱起痛哭的苏绵,眼神冰冷如刀:“江栀,你简直是个疯子。”
她望着天花板上碎裂的水晶灯,恍惚间想起父亲最后一条短信: 「栀栀,不管发生什么,爸爸永远相信你。」
可那个曾经被父亲夸赞“年轻有为”的男人,那个她深爱过的男人,却亲手烧了父亲的遗体,连最后一面都不让她见。
陆时宴啊陆时宴,真正疯的,是你!
不知是谁用重物狠狠敲打了江栀的脑袋,她眼前一片发黑,终于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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