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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11章 年关风雪夜

工业局领导视察的招待任务圆满完成,何雨柱在红星轧钢厂的名声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食堂小何师傅”的名头,不再仅仅局限于后勤系统,连不少车间的一线工人都听说了他的事迹——能用白菜土豆做出让局领导都赞不绝口的招待菜!这简直成了厂里的一段传奇。

杨厂长在厂务会议上特意点名表扬了食堂的工作,尤其肯定了何雨柱在困难条件下勇于担当、技艺精湛的表现。虽然没有立刻给予物质或职位上的提升(毕竟他顶岗时间尚短,资历是道坎),但这种来自最高层的认可,其分量远比几十块钱奖金更重。李怀德主任更是将何雨柱视为自己的福将和得力干将,私下里明确表示,年后食堂班长的位置空出来,一定会优先考虑他。

面对如潮的赞誉,何雨柱保持了难得的清醒和低调。在食堂里,他依旧兢兢业业,对老师傅们保持尊重,对学徒们平和指导,并没有因为立下大功就颐指气使。这份沉稳,让原本还有些担心他年轻气盛的人彻底放了心,也让他的威望更加牢固。

只有刘师傅,在经历了一次次的挫败和对比后,终于认清了自己与何雨柱之间那难以逾越的鸿沟。他不再阴阳怪气,也不再暗中使绊子,只是变得更加沉默,每天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仿佛认命了一般。何雨柱对此乐见其成,只要不主动招惹他,他也愿意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厂里的局面算是彻底打开了,何雨柱将更多精力投向了年终的收尾工作和自家的年货筹备。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祭灶、扫尘、吃糖瓜的习俗,在四合院里依然延续着。各家各户都忙碌起来,扫房子,擦玻璃,准备着送灶王爷上天言好事。

何雨柱也带着雨水,将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窗明几净,虽然家具陈旧,但处处透露着用心生活的痕迹。他用系统签获得的糯米和麦芽糖,加上一点珍贵的白糖,精心熬制了一小锅粘稠喷香的糖瓜,和雨水分着吃了,又按照老理儿,在灶台边摆了一块,算是意思到了。

祭灶的甜香还在唇齿间残留,年的脚步就更近了。四合院里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微妙。易中海提议的全院年夜饭,因为何雨柱的明确拒绝,以及闫埠贵、刘海中两家或多或少的算计(都不想多出东西),最终没能搞起来。这让易中海脸上有些挂不住,院里过年的气氛也似乎因此淡了几分。

不少人私下议论,都觉得是何雨柱太不合群,带了个坏头。但这些话,没人敢当着何雨柱的面说。毕竟,人家理由充分——陪妹妹过团圆年,天经地义。而且,何雨柱如今在厂里势头正劲,谁也不想轻易得罪他。

何雨柱对此充耳不闻。他利用休息时间,拿着攒下的票证和工资,开始了最后的年货采购。肥瘦相间的猪肉割了二斤,白面买了五斤,又称了点不要票的碎粉丝、干海带,甚至还奢侈地买了一小包水果糖和半斤带壳的花生。这些东西在后世看来寒酸,但在五十年代中期的普通家庭,已经算是相当丰盛的年货了。

系统空间里,他也悄悄存了不少好东西:几斤品质上乘的富强粉,一块足有三斤重的五花肉,十几个鸡蛋,一小包干香菇,甚至还有一小坛他之前用系统粮食和酒曲偷偷尝试酿造的、口感粗糙但酒味纯正的米酒。这些都是他准备用来和雨水关起门来,过个肥年的底气。

腊月二十八,厂里放了年假。何雨柱领到了额外的年终奖励——十元钱和几张难得的副食券,算是厂里对他杰出贡献的额外肯定。手里有了更充裕的现金,他又去给雨水扯了一块红底小白花的棉布,打算趁着过年假期,给她再做一件罩衫,女孩子嘛,过年总要穿得喜庆点。

就在何雨柱以为可以安心等待除夕到来时,一场不期而至的风雪,以及随之而来的人情纠葛,再次找上了门。

腊月二十九,傍晚,天色阴沉得厉害,北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子,开始洋洋洒洒地飘落。何雨柱刚和雨水吃完晚饭,正在灯下给她试穿新做好的棉布罩衫,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还夹杂着秦淮茹带着哭腔的呼喊:

“柱子!柱子!开开门!求求你,帮帮忙吧!”

何雨柱眉头一皱,示意雨水别出声,自己走到门边,没有立刻开门,隔着门问道:“秦姐,什么事?”

“柱子,棒梗……棒梗发高烧,烫得吓人!还抽抽了!他爸那样,我一个人……我抱不动他去医院啊!院里其他男人……一大爷还没回来,二大爷家……柱子,求求你,帮我把棒梗送医院去吧!求你了!”秦淮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孩子发高烧抽搐,这确实是急事,弄不好有生命危险。何雨柱不是冷血之人,何况涉及一个孩子的安危。他瞬间做出了决断。

“你等着!”他快速对雨水交代一句,“雨水,乖乖在家,哥出去一趟,很快回来。”然后迅速穿上棉袄,拉开房门。

门外,秦淮茹头发凌乱,脸上全是泪痕,怀里抱着裹得严严实实、小脸烧得通红、已经有些意识模糊的棒梗。贾张氏也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嘴里胡乱念叨着。

风雪更大了些,扑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走!”何雨柱没有废话,从秦淮茹手里接过棒梗(入手确实滚烫),抱在怀里,对秦淮茹道,“你去拿钱和病历本,跟上!”又看了一眼贾张氏,“贾婆婆,你看好家和小当!”

说完,他抱着棒梗,一头扎进了越来越密的风雪中。秦淮茹慌忙回屋拿了东西,跌跌撞撞地跟上。

从四合院到最近的医院,平时走路也要二十多分钟。此刻风雪交加,路上积雪渐厚,更是难行。何雨柱抱着沉甸甸的棒梗,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奔跑,冰冷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雪花迷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他能感觉到怀里孩子那异常滚烫的体温和细微的抽搐,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焦急,只能咬紧牙关,拼命加快脚步。

秦淮茹跟在后面,几次差点滑倒,看着何雨柱在风雪中奋力前行的背影,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有感激,有羞愧,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

好不容易赶到医院,挂了急诊。医生检查后,说是急性肺炎引起的高热惊厥,需要立刻住院治疗。一番忙碌,缴费、取药、办理住院手续,等把棒梗安顿在病床上,挂上点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棒梗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躺在病床上睡着了,小脸依旧通红,但呼吸平稳了一些。秦淮茹守在床边,不停地抹眼泪。

何雨柱站在病房门口,拍了拍身上的雪,对秦淮茹说:“秦姐,孩子稳定了就行。这边有医生护士,我就先回去了,雨水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秦淮茹连忙站起身,脸上充满了感激:“柱子,今天……今天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棒梗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说着,又要掉眼泪。

“邻里邻居的,应该的。”何雨柱摆摆手,语气平淡,“医药费要是不够,你再想办法。我先走了。”

他不想多待,更不想给秦淮茹任何产生其他想法的机会。帮助是出于人道,界限必须清晰。

看着他转身就要走入风雪中的背影,秦淮茹下意识地追了一步,脱口而出:“柱子……等雪小点再走吧……路上太滑了……”

何雨柱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不了,雨水该害怕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医院的门,再次投入了茫茫风雪之中。

回去的路,比来时更加艰难。风雪更大,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何雨柱裹紧棉袄,顶着风,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家走。冰冷的雪花灌进脖领,双脚早已冻得麻木,但他心里却异常清醒和冷静。

他知道,这次帮忙,是情分,但也可能被某些人解读为“心软”、“有余地”。尤其是易中海和贾张氏,很可能会借此大做文章。他必须更加警惕。

当他终于拖着几乎冻僵的身体回到四合院时,已是深夜。院门虚掩着,他推开进去,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只有风雪呼啸的声音和各屋窗户透出的微弱灯火。

他走到中院自家门口,刚要开门,旁边贾家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贾张氏探出头来,脸上堆着一种混合着感激和算计的复杂笑容:

“柱子回来了?哎呀,真是辛苦你了!棒梗怎么样了?”

“住院了,暂时稳定了。”何雨柱语气疲惫,不想多说。

“那就好,那就好……真是多亏了你了!你可是我们贾家的大恩人……”贾张氏说着,话锋一转,“你看这大冷天的,你为了棒梗跑前跑后,连口热水都没喝上……要不进屋坐坐,喝碗姜汤驱驱寒?”

何雨柱心中冷笑,果然来了。他直接拒绝:“不用了,贾婆婆。雨水还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回去了。”说完,不再给贾张氏说话的机会,迅速开门、进屋、关门、落栓,动作一气呵成。

将贾张氏那谄媚又算计的眼神隔绝在门外,何雨柱靠在门板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屋里,雨水已经趴在炕桌上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铅笔。煤油灯的火苗轻轻跳动着,将温暖的光晕洒满小屋。

看着妹妹安睡的容颜,感受着屋内与屋外风雪截然不同的温暖与安宁,何雨柱冻得发僵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才一点点松弛下来。

他轻轻抱起雨水,将她安顿在炕上,盖好被子。然后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依旧肆虐的风雪,目光沉静。

这一次风雪夜的出手相助,他问心无愧。但他知道,人情债,尤其是被某些人刻意放大和扭曲的人情债,往往是最难偿还,也最容易成为束缚的枷锁。

年关已至,风雪虽寒,但终究会过去。而人与人之间的博弈,利益的纠葛,却如同这四合院的老墙,斑驳而坚韧,在新的一年里,必将以新的形式,继续上演。

他转身,拨亮了煤油灯,拿起那本看了一半的《机械基础入门》。知识、能力、清晰的界限和不可动摇的原则,才是他在这个风雪交织的年代里,安身立命、守护温暖的唯一依仗。

夜色深沉,风雪未歇。但何雨柱的小屋里,灯火长明,映照着他坚定而沉毅的侧影,也照亮着属于他们兄妹二人的、充满希望却也暗藏挑战的未来。除夕,就在这场风雪之后,悄然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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