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第一次有姑娘这么挽着自己,跟她说这种暖心的话。
虽然明知是故意哄自己开心的说辞,但是也由衷的高兴。
婆媳俩互相依偎,靠在一起。
“我没有女儿,以后,就把你当女儿了。”
“行,那我就把您当亲妈了!”
“好,我现在,也是有女儿的人了!”
徐肆美嘴甜的说了几句好听的话,把陈洁英哄的眉开眼笑,心情舒畅了不少。
陈洁英走后,徐肆美一手拿钱,一手拿存折。
姐们儿现在也是个富婆了!
来自豪门婆婆的洒洒水,轻轻松松让她晋升富婆行列。
但是这些钱和存折,必须小心保管。
藏哪呢?
虽然军区大院、尤其是司令员家的小别墅,应该不至于进贼。
但,有句老话,家贼难防。
必须防着点这个“家贼”。
看了眼小叔子几乎“家徒四壁”的房间,想找个地方藏存折,还真不太容易。
抽屉里、衣柜里、枕头里肯定是不行的,这是小偷第一个寻找的目标。
在屋里踅摸半天,最后,锁定床底。
二楼铺的是木地板,地板下面,应该有空间,藏个存折和几百块现金应该没问题。
她把铁架床轻轻往旁边推了推,到隔壁的杂物间里找了把平口螺丝刀,撬开一块地板。
可是,地板绷开,徐肆美傻眼了。
里面——
居然——
藏着个笔记本?
而且,还不止一本。
徐肆美皱眉,又撬开一块地板,从里面抽出其中一本,笔记本上一层落了厚厚一层灰。
她吹了一下面前的灰尘,犹豫片刻,打开,匆匆略了一眼,没有仔细看里面的内容。
好像是小学生写的日记,上面的字迹虽说工整清秀,但那笔迹一看就很稚嫩。
这是小叔子早年间写的日记?
根据亡夫和婆婆的说辞,还以为小叔子是那种没有感情的理工男,原来小时候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啊?
徐肆美嘴角莫名的微微上扬了一下下。
徐肆美没有窥探别人秘密的嗜好。
而且,小学生的日记,有什么好看的,估计是同桌借了橡皮不还之类的碎碎念。
她又快速从后往前翻了一下,这次,意外的捕捉到字里行间,居然有好处“哥哥”的字眼。
哥哥?
那就是假少爷了?
小叔子居然把那个假哥哥写进了日记里。
这一下,成功勾起了徐肆美的好奇。
可是——
看人日记这事,她真干不出来。
这是她为数不多、仅存的道德感了!
还有,寡嫂偷看小叔子日记,好说不好听的。
最后还是把日记放了回去。
顺便,把存折夹进日记里。
虽然不看小叔子的日记,但不妨碍借着小叔子的日记藏个钱。
其他钱票子,也分开来放在其他日记下面。
只留下五十块作为零花。
“肆美,下来吃饭了!”
陈洁英忽然喊她。
“来啦!”
徐肆美应了一声,动作迅速的把其他地板安放回去,从表面看不出异样,又把铁架子床推回原样。
小叔子的日记放在这里那么多年没被人发现,可见这里有多安全。
这下徐肆美放心了。
把钱和存折藏好,下了楼,饭厅里已经亮起了电灯。
桌上摆了一桌子菜。
可是,小麦芽却傻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屋顶的水晶吊灯。
这水晶吊灯,看起来应该是建国前的东西,有点历史了,这也是这个家里唯一算的上奢华的装饰。
不怪小麦芽这副样子,她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电灯。
二道沟至今还没通电呢。
昨天在公社招待所住了一晚,那昏黄的十五瓦白炽灯泡,都让小麦芽以为是晚上的太阳。
现在面对这样一个水晶灯,怕不成了银河了。
“麦芽?”
“妈妈,”小麦芽终于扭过脖子,小手指指吊灯,“你看,像星星一样,会眨眼,好漂亮呀!”
陈洁英已经对小孙女这种行为见怪不怪了,笑道:
“好啦,麦芽,看多了眼睛会疼的,小脖子也要酸了,咱们休息一下再看,好吧?”
“好——”
小麦芽很听话的不去看吊灯了。
可是又忍不住偷瞄了一眼。
实在是,太好看啦!
星光璀璨!
比夜晚的星空还好看!
徐肆美去楼下卫生间洗了手,那边麦芽也被陈洁英抱着坐到饭桌边。
饭桌是长方形的,周培沣坐一头,陈洁英坐旁边,再旁边是小麦芽。
徐肆美就坐在小麦芽旁边。
把对面的位置留给还没回家的“假少爷”。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陈洁英道:
“快了,往常这个时间,志远差不多该下班回来了。”
可是,等了十多分钟,饭菜都要凉了,周志远还没露面。
勤务员小王也跟着纳闷,平时周家老大每天一下班就往家赶,今天怎么回事?
怎么迟迟不回来?
好奇怪。
“叮铃铃——”
电话铃突然响了。
小麦芽从来没听过电话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往妈妈怀里扑。
徐肆美赶忙抱住闺女,这才注意到,原来司令家有电话。
勤务员小王快步去接了电话:
“喂,周大哥?”
电话是假少爷周志远打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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