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第4章
贺念城的声音在发颤，像是见了鬼。
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
有震惊，有错愕，有不可思议。
我挂掉电话，慢条斯理地放回口袋。
“贺总，现在你明白了吗？”
“想在这个地段找到办公室，除非，你能让那个龟毛的业主改变主意。”
贺念城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用来碾压我的资本，在这一刻，成了一个笑话。
他不是老板的儿子吗？
他不是空降的领导吗？
可我，是这栋楼的房东。
是他母亲每年要恭恭敬敬支付几百万租金的业主。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老板，也就是贺念城的母亲，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她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
“姜……姜岩，不，姜总！误会，这都是误会！”
老贺总跑到我面前，姿态放得极低，甚至带着一丝谄媚的讨好。
她显然是接到了消息。
贺念城看到她母亲这副模样，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瘫软地靠在沙发上。
“妈……”
贺总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的愤怒和失望，毫不掩饰。
“贺念城，你闭嘴！”
她吼完，又转回头，对着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姜总，念城他年纪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代他向您道歉！”
说着，她竟然真的朝我鞠了一躬。
我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办公室里，所有同事都成了背景板，一个个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瓜吃的，比任何一部电视剧都精彩。
“贺总言重了。”
我淡淡开口，“我不是跟他一般见识，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的物业，不欢迎会影响其他租户办公环境的公司。”
“泼人奶茶，踩毁方案，公然辱骂员工，这些行为，已经严重拉低了我这栋楼的租客素质。”
我每说一句，贺总的脸色就白一分。
贺念城的头，也垂得更低。
“是是是，您说得对！是我教子无方！”贺总连连点头，“我马上就让他给您道歉！郑重地道歉！”
她一把拽过贺念城，用力推到我面前。
“快！给姜总道歉！”
贺念城咬着唇，满脸屈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死死地瞪着我，就是不肯开口。
“我没错！他就是一个小员工，我凭什么要跟他道歉！”他突然尖叫起来。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办公室。
贺总一巴掌扇在了贺念城的脸上。
“你还敢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