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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墨渊辰看着据点内狼藉的景象,指尖攥得发白。被烧毁的木屋还冒着青烟,受伤士兵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医官额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清点伤亡,加固临时结界。”他沉声道,话音刚落,怀中的青铜碎片突然发烫——这是继遗忘之谷后,碎片第二次产生异动。

苏清瑶也察觉到异常,取出星瑶玉,只见玉佩表面浮现出与青铜碎片同源的纹路,两者隔空呼应,发出淡淡的金光。“碎片和星瑶玉的共鸣更强了。”她将碎片凑近玉佩,金光骤亮,空中竟浮现出青丘内城的虚影:结界上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黑色魔气正从裂缝中疯狂涌入,禁地方向的黑雾已浓如墨汁。

“内城结界撑不住了!”白泽的亲信脸色惨白,“我们与内城的联系早在半个时辰前就断了!”墨渊辰眼神一凛,转身对苏清瑶道:“苏姑娘,我们立刻去内城,队长留下处理据点事务。”“尊主,我跟你们一起去!”队长挣扎着起身,却被墨渊辰按住肩膀,“据点需要你坐镇,这是命令。”

两人沿着残破的山道疾驰,沿途随处可见散落的兵甲与断剑。青丘的枫叶本是火红,如今却被魔气染成黑紫,踩在脚下发出“嘎吱”的碎裂声。快到内城时,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抬头望去,内城结界竟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黑色魔气如潮水般涌入,隐约能听到禁地方向传来的厮杀声。

“加速!”墨渊辰运转灵力,拉起苏清瑶纵身跃起,朝着禁地飞去。禁地入口处,青丘精锐正与被控制的族人拼死缠斗,不少士兵已倒在魔气中,尸体渐渐被黑雾吞噬。“让开!”墨渊辰大喝一声,挥剑斩断缠向士兵的魔气,苏清瑶同时祭出幽冥火种,金色光束扫过,被控制的族人眼中黑气消散,纷纷瘫倒在地。

“尊主!苏姑娘!”禁地里的守卫见到两人,眼中燃起希望。墨渊辰冲进禁地,只见祭坛上空的星核碎片光芒微弱,周围缠绕的魔气已凝成实体,化作无数触手朝着碎片抓去。“是玄夜的分身!”苏清瑶惊呼,将青铜碎片与星瑶玉同时举起,“碎片能净化魔气,试试让它与星核共鸣!”

墨渊辰点头,运转灵力引导碎片靠近星核。两者接触的瞬间,金光暴涨,魔气触手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迅速退散。星核碎片的光芒恢复几分,表面浮现出与青铜碎片相同的符文,竟开始缓缓融合。“真的有用!”苏清瑶心中一喜,可下一秒,墨渊辰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左臂的血契图腾疯狂蠕动,黑色纹路瞬间蔓延到胸口。

“墨渊辰!”她连忙将幽冥火种贴在他胸口,火种的冰凉却被图腾反弹,墨渊辰眼中泛起黑雾,竟挥剑朝着星核碎片砍去。“不要!”苏清瑶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星瑶玉发出强光击中他的眉心,墨渊辰浑身一颤,眼中黑雾消散些许,却仍挣扎着嘶吼:“快躲开……血契在控制我……”

就在这时,融合了一半的星核与青铜碎片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瑶曦娘娘的残魂再次浮现。她抬手一挥,一道金光注入墨渊辰体内,血契图腾瞬间停滞:“血契之咒源于玄夜与狐族的旧怨,唯有月华神灯能彻底破解。”“月华神灯?”苏清瑶追问,“它在哪里?”

“沉于东海归墟,需人鱼之泪开启秘境。”瑶曦的身影渐渐透明,“切记,神灯旁藏着星核血脉的秘密,莫要被表象迷惑……”话音未落,残魂便消散在空气中。星核与青铜碎片的融合也随之停止,碎片重新分开,悬浮在祭坛两侧。

墨渊辰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血契图腾虽不再蔓延,却仍清晰可见。“东海归墟……”他低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归墟是上古战场遗迹,不仅有妖兽守护,还藏着无数界域碎片,极难寻踪。”苏清瑶握紧星瑶玉:“再难也要去,这是破解血契的唯一办法。”

两人刚走出禁地,就见白泽的亲信急匆匆跑来:“尊主!不好了!魔界联军不知从哪里调来重炮,正朝着内城结界轰击,结界裂缝越来越大了!”墨渊辰脸色骤变,与苏清瑶一同朝着内城城墙飞去。城墙上,青丘士兵正用灵力加固结界,可魔界重炮发射的黑色炮弹每击中一次,结界就剧烈震颤,裂缝又扩大几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苏清瑶看着越来越近的联军,突然想起瑶曦的话,“星核碎片能净化魔气,或许可以用它来加固结界!”墨渊辰眼睛一亮,取出星核碎片,将灵力注入其中。碎片发出金光,他挥手将金光洒向结界,裂缝竟开始缓缓愈合。

“有效!”士兵们欢呼起来,纷纷运转灵力配合星核碎片。可就在这时,联军阵中突然冲出一道黑影,手持黑色长枪朝着墨渊辰射来。“小心!”苏清瑶推开墨渊辰,长枪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击中城墙上的石柱,石柱瞬间被魔气侵蚀成粉末。

黑影落在城墙上,摘下兜帽,竟是魔尊的亲卫统领!他冷笑一声:“没想到星核碎片还有这用处,可惜……你们没机会了!”他抬手一挥,联军阵中射出数十枚炮弹,同时朝着结界的同一处裂缝轰击。“不好!”墨渊辰连忙凝聚灵力,可血契图腾突然异动,灵力瞬间紊乱,结界在炮弹的轰击下“咔嚓”一声,裂开一道更大的口子。

黑色魔气从裂缝中汹涌而出,化作无数黑影朝着士兵扑去。苏清瑶祭出幽冥火种,与星瑶玉的力量融合,形成一道防护罩挡住黑影。“我们得尽快离开青丘,去东海寻找月华神灯!”墨渊辰拉住苏清瑶,“留得青山在,才有机会夺回青丘!”

两人纵身跃下城墙,朝着青丘边界飞去。身后传来士兵的厮杀声与结界破碎的巨响,苏清瑶回头望去,只见青丘内城已被黑雾笼罩,心中满是愧疚与不甘。“别自责,我们一定会回来的。”墨渊辰感受到她的情绪,轻声安慰。

两人一路疾驰,傍晚时分抵达青丘边界的海边。苏清瑶取出从人鱼族借来的避水佩,注入灵力后,佩发出蓝光,在两人周身形成一道水膜。“我们从海底走,能避开魔界的巡逻队。”墨渊辰说着,与苏清瑶一同跳入海中。

海水冰凉,避水佩的蓝光驱散了周围的海水,形成一条通道。两人朝着东海深处游去,沿途能看到无数发光的珊瑚与奇异的鱼类。游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片漆黑的海域,海水冰冷刺骨,连避水佩的蓝光都黯淡了几分。

“前面就是归墟的边缘了。”墨渊辰低声说,刚想继续前进,苏清瑶突然拉住他:“你看!”只见漆黑海域中,隐约有无数双红色的眼睛在闪烁,正朝着他们缓缓靠近。墨渊辰脸色一变:“是归墟的‘噬灵鱼’!它们以灵力为食,快避开!”

两人转身想退,却发现身后的海水也开始变黑,噬灵鱼已将他们团团包围。苏清瑶祭出幽冥火种,火种的金光在海水中形成一道屏障,噬灵鱼暂时不敢靠近,却仍在周围盘旋,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冲过去!”墨渊辰握紧长剑,“我来开路,你跟在我身后!”

他挥剑朝着噬灵鱼群砍去,金光与鱼群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苏清瑶紧随其后,不断用星瑶玉的力量加固屏障。就在两人即将冲出鱼群时,一只巨大的噬灵鱼突然从下方窜出,张开巨口朝着苏清瑶咬来。墨渊辰眼疾手快,将她推开,自己却被鱼鳍划伤手臂,黑色的血液瞬间在海水中扩散——血契图腾的邪气,竟引来了更多的噬灵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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