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魏平天还没亮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今天刘邦突然召开大朝会,要求所有官员参加。
“凌晨五点都不到,真是要了老命。”
魏平打了个哈欠,任由侍女帮他穿上衣服,睡眼朦胧的坐上轿子。
此时,未央宫前已经站了不少人。
刘敬也在其中。
鼻青眼肿的刘敬眼中冒火的看着中尉周昌,弄的周昌莫名其妙。
他也不惯着刘敬。
“你愁啥?”
“瞅你咋滴!”
刘敬无缘无故被打了一顿,也是一肚子火气。
周昌更是早早就跟随刘邦,他哥还是为了刘邦而死的,深得刘邦信任。
“我这小暴脾气。”
周昌撸了撸袖子,就准备在未央宫前上演全武行。
汉初的风气还是很开放的,在朝堂上打起来都不止一次两次,开朝会前打一架,洒洒水啦。
“真热闹啊。”
魏平从轿子上下来,看着刘敬鼻青脸肿的头忍俊不禁。
看这样子刘敬一点药都没上,就是为了刘邦看到他有多可怜,好惩戒那个打他的人。
“平城侯。”
刘敬和周昌都朝着魏平打招呼,魏平也笑着回应。
眼神主动的扫着刘敬脸上的伤口,似笑非笑。
真不知道等会刘敬知道是他打的,还会不会这么开心。
樊哙、陈平、周勃几个人看到魏平来了都一脸笑意的走过来。
“看没看到刘敬那厮的脸,不知道是谁手这么快,抢在我前头。”
樊哙哈哈大笑,狠狠拍了拍魏平的肩膀。
“要不樊哙你还是别笑了,天这么黑,挺吓人的。”
魏平捶着樊哙的胸口,将樊哙锤的胸口剧痛,笑不出来了。
“哎,皱起脸更吓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陈平和周勃跟着哈哈大笑,“就是樊哙,以后离我们远点,看我们仨的颜值,子安充满阳刚之气,不失俊朗;周勃面容方正,正气凌然;至于我嘛,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气外放,真乃古今奇男子也!”
“非也非也,出门的时候带上樊哙才是正解,没有樊哙的脸,怎么更能突出我们的容貌呢!”
魏平伸出食指,摇着食指朝着几个人的脸比划一下。
“是极,是极。”
周勃也跟着点头,忽然发现魏平说的相当有道理啊。
不对。
周勃看向萧何,“萧何,你吃酒的时候喜欢叫上我,是不是就打的这个心思?”
“不是,我可没有,如果我想这样,叫上樊哙不好吗?”
萧何摆摆手,靠着智力迅速找到借口。
“那可不一定。”
魏平眯着眼坏笑道,“对比实在太明显,樊哙很快就能察觉出来。”
周勃走过去揪着萧何的胡子,“好你个萧何,算计到兄弟头上了。”
萧何双手举起,“我错了,周勃兄,我那台珍藏10年的好酒,今晚就送到你的府上。”
“这还差不多。”
周勃放下萧何的胡子,萧何的那坛酒,他惦记好几年了。
都是沛县出来的兄弟,开开玩笑很正常。
“子安,你知不知道陛下这次召开朝会的目的?”
周勃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这不该问萧何兄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萧何,作为丞相,肯定知道一些风声。
“萧何,你是丞相,有没有什么消息?”
陈平朝着萧何问道。
“不知。”
萧何摇摇头,他也是一头雾水。
不过他心中有个猜测,可能和和亲一事有关。
想到这里,萧何还暗中打量一下鼻青脸肿的刘敬。
刘敬被打成这样,他不信刘邦会不知道,可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这位陛下已经决定放弃这个政策了。
听说前不久,刘敬被叫到宫中,出宫从时候脸色漆黑,步履蹒跚。
就在这个时候,未央宫的宫门打开了。
群臣按照职位的高低顺序陆续走了进去。
就连魏平也按照礼官教授的礼节低眉垂目走了进去。
作为近来的朝堂新宠彻侯,魏平的位置还是很靠前的。
等到所有人都站好,刘邦身穿衮服服头戴冠旒,端坐在金晃晃的龙椅之上。
“刘敬何在?”
“臣在。”
刘敬顶着鼻青脸肿的猪头走了出来,还故意仰起头,好让刘邦看到。
“你可知罪?”
刘邦面无表情的问道。
“臣不知。”
刘敬委屈啊,他都被打成这样了,刘邦还问他有什么罪。
“大胆。”
“和亲之策乃取乱之道,折我中原儿女之脊梁,断我华夏子孙之骨气。”
“我大军刚打胜仗,多少大汉好儿郎死在匈奴手上,长安周围诸郡,郡郡挂白绫。”
“朕和诸多文武恨不得毁其宗灭其族,你却上书将大汉长公主嫁给匈奴之君。”
“无耻老贼,岂不知天下之人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饶舌?”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待你归于九泉之下,届时有何面目去见华夏的列祖列宗?!”
“你也配姓刘?”
“从今日起,收回刘姓,将娄敬发配辽东。”
刘邦怒气冲冲,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娄敬一脸懵逼,他挨了一顿毒打,不仅没有安抚,连官帽都没了,还要被发配到辽东那个地方。
他不就是上奏了和亲的政策吗?
“陛下圣明。”
魏平听到要将娄敬发配辽东满脸兴奋。
“如匈奴胆大包天该再次南下,臣只要精兵一万,直接打到匈奴老家狼居胥山。”
“陛下,臣万死。”
娄敬还想挣扎一下,却见刘邦挥挥袖子,魏平立马一只手提起他从朝堂上丢出去。
顺势还给了他屁股一脚。
这一脚莫名的熟悉啊。
总感觉最近在哪里被踢过的感觉。
等等。
被踢过!
娄敬双目喷火的看着魏平,破案了,套他麻袋的是魏平!
“竖子,是不是套我麻袋!”
娄敬指着魏平悲愤道。
“是我。”
“老子辛辛苦苦打赢了匈奴,你个没蛋蛋的东西,竟然要和亲安抚匈奴。”
“老子就是看不起你这种没骨气的东西!”
娄敬怒发冲冠,对这种人来说,你打他可以,但不能质疑他的能力。
“你个匹夫竖子知道什么,我这是百年大计,能兵不血刃收服匈奴!”
“屁。”
“什么?”
娄敬掏了掏耳朵,他没想到能在这朝堂之上听到如此粗鄙之言。
“我说你的计谋就是个屁。”
“算了,懒说配听。”
说完,魏平一用力,娄敬就飞了起来。
在半空中的娄敬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向刘邦和魏平复仇!
“诸位爱卿,今日的议题只有一个,汉何以安天下?”
赶走娄敬,刘邦正式开始今天的议题。
自周朝东迁,大权旁落之后,华夏大地烽烟四起,春秋五霸、战国七雄先后称霸这片土地。
直到秦始皇一统七国,大秦却二世而亡。
经过多年征战,刘邦消灭各地诸侯,再次一统天下。
但天下人都在看着,这个新生的王朝能坚持多久。
这些年来各地叛乱不断,到处有人称王称帝。
有很大的原因就是你刘邦一个混混亭长都能当皇帝,我凭什么不行?!
所以想要天下安定,必须有一个说法。
君权神授的目的也是如此。
可现在陈胜吴广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余音在耳。
大汉必须拿出他们承接天命的证据和理论。
否则,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叛乱出现。
天下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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