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见陆闻寂直接把手中的玻璃杯,“嘭”一声往门口砸去。
玻璃砸在厚实的金属门上,又四分五裂地全碎在地毯上。
门口顿时立刻冲进来几个粗犷凶猛的男人,身上都是腱子肉且五大三粗,为首的那位手上立刻拔出一把刀来。
一时间包间里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全都下意识缩成了一团。
钱家明更是一下就醒了神,看了眼坐在陆闻寂身旁的女孩,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再一看,包间里站着的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把他围堵住,他刚想打圆场。
就听见陆闻寂翘着二郎腿,眼含笑意的盯着他,“话这么多,舌头割下来泡酒喝怎么样?”
钱家明没懂他这突然翻脸的态度,他随便开玩笑说了几句话,况且,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
本想直接爆粗口,但想着两人之间前不久才谈了生意合作,他的脸也陡然沉了下来,“陆二少,你这…”
他话还没说完,刚刚那几个冲进来的黑衣男人,其中两个上前,直接把钱家明反手按倒,人“扑通”一下双腿跪在地上,姿态耻辱。
钱家明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按在了地上,他立刻怒目圆瞪大喊,“陆闻寂,你他妈——”
后面问候家人的话被吞没。
为首的那个拿着尖刀的男人,一手掐住钱家明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大嘴,涎水也跟着流淌了一地。
手起刀落间,那本好好安住在口腔中的厚苔舌头,就这样被用快刀切了下来。
半块红润的舌头掉在了地上,在场瞬间静的不发一言,只剩下钱家明瞳孔急剧收缩,满脸不可置信的痛苦哀嚎声。
一时间,包间里原本坐着的人全都被紧忙疏散离开了,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陆闻寂的人。
陆闻寂从沙发上起身,走向在地上痛的打滚的人面前,“我想想,我应该是两天前找的你开港口吧?”
钱家明痛的龇牙咧嘴,浑身的汗水跟随着嘴里涌出的血一起喷涌。
听到他这句话后,脸上的血色急速褪去,变得惨白,满眼都不可置信,似乎是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陆闻寂今晚一进酒吧就有些反常。
“结果今天就有人跟我说,在其船队信息运输航线,以及货品清单全都泄露给了那群英国佬。”
陆闻寂直接狠狠踹了地上的人一脚,后蹲下身,把他的头拽起来,“没看出来啊,你这两头通吃的效率还挺高。”
钱家明浑身疼的打颤,下意识想张嘴辩解,但被人割了舌头,只能发出短促且无意义的音节。
这事他做的很隐秘,且刚刚只是起了个苗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陆闻寂发现了。
那群专做军火的英国佬知道他与陆闻寂搭上线后,几乎是立马就派人联系上他。
让人提供陆闻寂供货的运输单及路线,好直捣生产的军工厂。
这两头生意,钱家明自然都想做。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陆闻寂竟然敢直接来到他的地盘!
再一看男人的那张有些冷冽和不屑的脸,钱家明痛的神经衰弱,颤颤巍巍,这才意识到他惹上了什么人。
他本以为陆闻寂回了国内就会收敛些,但他怎么没想到,他竟然还敢这样做。
“噢,突然想起来了,你今天这脱衣舞酒吧开业,我好像还没送礼吧?”
陆闻寂望了一眼,刚刚动刀子的人就立刻把那掉落在地上的舌头捡起来,麻利地丢进了瓶刚开的格兰菲迪威士忌中。
黄色的液体瞬间被染红,红色的舌头漂浮在里面,活像实验室里的实验品。
钱家明眼睛顿时瞪大,挣扎着,嘴里的血也飞溅出来。
陆闻寂嫌恶的离他远了些,示意那人把泡着舌头的威士忌端过来。
他看了眼酒,又看了眼钱家明,“好酒可千万别浪费了。”
下一秒就见刚刚那几个男人抓着他,把这瓶混着舌头的威士忌又全部灌进他的喉咙口里。
场面一度水淋淋又血淋淋。
陆闻寂接过一旁递过来的干净手帕,慢慢悠悠地擦了擦手。
啧,真没意思。
陆闻寂回头看了眼在沙发上坐着已经彻底呆住的女孩,见她脸色苍白,这才想起,包房里还有个估计从没见过这场面的小姑娘。
他歪头,挑了挑眉,“走了。”
乔棠忙回神,从沙发上猛地弹起身来,避过那摊血迹,直接朝他的方向快步走去,全程不敢再多看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陆闻寂从里面的包间出来的,只是脚步紧跟着他,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些个挥之不去的画面。
酒精延迟上脑,她现在只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迟钝了。
陆闻寂单手搂着女孩下楼梯,大手隔着薄薄的薄料,在她肩膀上轻轻摩挲。
“抖什么。”
乔棠听到他那散漫的声音,仿佛一时间又回到了那个包间里,她没有说话,只是控制着身体,尽量不再颤动。
他恍然想起什么,“还是说你想脱?”
乔棠赶紧望着他摇头,心里百转千回,最后憋说了两个字,“不是。”
陆闻寂瞥了她一眼,“想脱,等会回去慢慢脱,脱得一件都不剩,把你按在墙上操怎么样?”
他漫不经心的说出最粗俗下流的话。
乔棠因酒精本就染红的脸,更是烧透了。
她身材偏瘦,被男人搂着更是几乎见不着人。
只是穿过散台处时,无意间,看见一个极其眼熟的中年男人。
就是这一眼,吓得乔棠几乎来不及再想别的。
她立马攥着男人的衣服,头埋进去,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陷进里面。
陆闻寂见她突然的热情,微微挑眉,从他视角往下望,只能看到她毛茸茸的头顶,刚想说话,就被乔棠瓮声瓮气的打断。
“别,你别说话了,我舅舅在那边!”
陆闻寂闻言一望,语气闲散,“在哪呢。”
乔棠一身酒气,抱的他更紧了,就怕被林许廉看见。
如果被舅舅知道她来红灯区,并且还跟陆闻寂在一起,她能直接拿块豆腐把自己撞死。
她有些用力的拽着他的衬衣,声音几乎小的听不见,“求你别看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好不好。”
陆闻寂揉了揉她头顶,声音小的跟奶猫叫似得,谁听得到她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呢。
但猜也能猜到个大半,正好心情不错,最后决定还是大发善心,顺着她的意。
两人上了一辆黑色的库里南,乔棠喝了酒本来就晕,一上车后,几乎更晕了。
她没管身边的男人,直接挪到了窗边,自顾自把车窗降下,迷离迷糊地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香包。
因为她几乎一坐车就晕车,所以香包里常年装着能缓解晕车难受的橙子干。
闻着这股舒心的橙子味,确保了自己应该不会吐出来惹得身旁的男人厌烦后,乔棠就这样安心的半晕了过去。
陆闻寂则是一上车就见乔棠简直是忙坏了,一套流程下来,最后直接就靠着窗边晕了过去,侧脸看着又乖又安静。
手上的香包,淡淡的苦橙味就这样飘出来。
怪不得一靠近她身上就是那味,常年携带着,估计腌也早腌出味了。
陆闻寂没再看她,手搭在按键上,把后座的挡板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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