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什么证据?就你昨天拿了钱!就你跟我们有过节!不是你还能是谁?”傻柱吼道。
“我昨天拿的是赔偿和劳务费,合法收入。至于过节?”吴天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傻柱、易中海、贾张氏,
“跟我有过节的人多了,难道全院都跟我有过节?我偷遍全院就为了报复?我有那闲工夫,也得有那实力啊!。”
他顿了顿,看向王公安,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
“王同志,办案讲证据。不能因为我昨天恰好有点收入,又恰好跟几个人动了手,就认定我是贼吧?
而且我虽然小气爱钱,但有我父母的抚恤金够花了,我怎么可能去偷!……呵呵。”
虽然公安已经知道,但在邻居面前他还是想保留点面子。他赶紧打圆场:
“吴天说的也有道理,办案要讲证据。王同志,您看……”
王公安深深地看了吴天一眼。
这个年轻人,面对指责如此镇定,逻辑清晰,确实不一般。他办案多年,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任何人都是清白的,也都是潜在的调查对象。”王公安公正地说道,
“我们会逐一排查。现在,请各家派出一个代表,配合我们做详细的笔录,说明自家藏钱的位置、丢失的具体物品和金额。
同时,我们也需要对各位的住处进行更详细的勘查,希望各位配合。”
这是要入户搜查了!
众人反应不一。
大部分人都盼着工安能搜出赃物,找到贼。
但也有人心里打鼓,比如那些藏了私房钱的,或者家里有点见不得光小东西的。
吴天心中冷笑,搜吧,尽管搜。能搜出点什么,算我输。
他主动开口道:
“王同志,从我家开始吧。我家最简单,就一间屋,昨天被傻柱踹坏的门还在那儿,丢了七十块钱,放在衣柜的小木盒里,盒子还在,钱没了。其他的,你们随便看。”
他这番坦荡的态度,反而让一些人对他的怀疑减轻了几分。
王公安点点头:“好,那就先从你家开始。”
公安跟着吴天进了他那间略显简陋,门窗破败的屋子。
正如吴天所说,屋里陈设简单,一览无余。
被傻柱踹过的门板歪在一边,屋里唯一的衣柜开着门,里面一个小木盒空空如也。
床上、桌上一目了然,根本没有能藏下巨额赃物的地方。
两名公安仔细检查了地面、窗户,甚至敲了敲墙壁,一无所获。
“看来贼是直奔你那七十块钱去的。”王公安说道,在本子上记录着。
吴天叹了口气,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倒霉”的表情:“可不是嘛,估计是顺手牵羊。我都还没暖手就被偷了!”
从吴天家出来,公安又陆续检查了其他几家。
结果同样令人困惑。贾家、易中海家、阎埠贵家……所有被盗家庭,除了藏钱的地方空了,没有任何翻动、破坏的痕迹。
贼的目标极其明确,就是现金和贵重物品,而且对各家藏钱的位置似乎了如指掌!
这更加重了“内贼”的嫌疑,而且是一个极其了解全院情况的内贼!
排查和问话持续了整个上午。
每个人都接受了询问,包括昨晚的行踪、是否听到异常动静、与谁有过矛盾等等。
但得到的线索支离破碎,互相矛盾,根本无法指向一个明确的目标。
王公安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
这个案子太蹊跷了。
如果是内贼,谁有能力一夜之间偷遍全院而不留痕迹?动机是什么?赃物又藏在哪里?
如果是外贼,怎么可能对院内情况如此熟悉,并且能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眼看日头偏西,调查陷入了僵局。
三位大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尤其是阎埠贵,眼看公安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感觉他的钱彻底打了水漂,心疼得老脸扭曲。
最终,王公安只能暂时收队。
“这个案子情况很复杂,我们会立案全力侦查。在案件侦破之前,希望大家提高警惕,保管好自身财物。
如果想起什么新的线索,随时到派出所报告。”王公安对易中海和众住户说道,
“另外,院里的人近期尽量减少外出,配合我们后续可能的调查。”
留下几句交代后,公安们带着厚厚的笔录和满腹疑云离开了四合院。
公安一走,四合院并没有恢复平静,反而陷入了一种更深的恐慌和猜忌之中。
院子发生这么大事,易中海早就派人去轧钢厂说明了情况,给整个院子的人请过假了,所有人都不用去上班。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大爷凑在一起,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管理下的院子出了这么大的丑事,还惊动了公安,他们脸上无光,威信扫地。
更重要的是,他们自己的损失也极其惨重,尤其是易中海和阎埠贵,想起那些不翼而飞的巨额现金和黄鱼,心口就一阵阵抽痛。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阎埠贵捂着胸口,咬牙切齿,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必须得有个说法!”
“公安不是立案了吗?等着查吧。”刘海中强撑着二大爷的架子,但语气也有些底气不足。
易中海眉头紧锁,他想的更多。
公安那句“内部人员作案”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这贼要真是院里的,以后这院子还怎么管?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而且,万一……万一查到最后,牵扯出什么更不堪的事情……
就在这时,院门外又传来了动静。
这次来的不是公安,而是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带着两个办事员,脚步匆匆地赶来了。
王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穿着灰色的列宁装,短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惯常的严肃,但眼神深处也透着一丝凝重。
显然,四合院发生特大盗窃案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街道办。
三位大爷一看王主任来了,赶紧迎了上去,就像看到了主心骨。
“王主任,您可来了!”易中海连忙说道。
“王主任,您要给我们做主啊!”刘海中赶紧附和。
阎埠贵更是直接,带着哭腔:“王主任,我家……我家被偷光了呀!”
王主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冷静,目光扫过院子里或站或坐的住户,沉声问道:
“情况我都听说了,公安同志刚走?有什么结论吗?”
易中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王同志说案子很复杂,线索太少,暂时没结论,只能先立案侦查。”
王主任眉头皱得更紧了。
没结论,就意味着事情还没完,意味着这院子随时可能再次爆发矛盾,意味着街道办也得跟着操心。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同炮弹般冲了过来,带着一股浓郁的哀嚎和鼻涕眼泪的味道。
“王主任啊!青天大老爷啊!您可要给我老婆子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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