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姜也面色没有任何变化，淡定嗯了一声。
随后平静道，“这事，我会和陆爷爷说清楚。”
“尽量不牵扯到你。”
陆沉闻言，冷嗤一声。
“你无论怎么说，爷爷都会觉得是我的问题。”
姜也抿唇，视线在一处停顿了会，随后道，“但这件事，迟早都要说清楚的。”
“不是吗？”
她眸光沉静，问道，“总不能，一直拖着。”
陆沉身侧的手紧了紧，神色复杂。
片刻后，他冷嘲热讽道，“是觉得有了唐家的继承权，就可以找到比陆家更好的联姻对象。”
“所以迫不及待想要解除和我的婚约？”
姜也闻言，眉头一皱，抬眼和他对视。
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沈霁川已经出声，“陆沉。”
没说什么，只是喊了声名字，其中表达的不悦却很明显。
陆沉喉头微动，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刚刚那句话极度不尊重姜也。
姜也懒得和他争辩，偏着脑袋和沈霁川对视，“三哥，我们上去吧。”
沈霁川点头，率先迈步往前走。
姜也很快跟上，站在原地的陆沉面色难看，视线一直注视着两人，直到两人背影消失在大厅。
他看了会，随后来到库里南跟前，敲了敲车窗。
沈霁川和陆家大少是朋友，经常往来，林牧自然也偶尔能碰见陆沉。
他降下车窗，喊了声陆二少。
“昨晚，姜也在沈家？”
林牧沉默了会，随后道，“不在。”
只是在沈总的婚房待了一晚上而已，严格意义上，的确不算在沈家。
——
姜也租的一房一厅，开门之后，她扭头看向沈霁川，“三哥，你直接穿鞋进来吧，这没备一次性拖鞋。”
她独居，平时也没什么人过来。
沈霁川看了眼里面，木制地板被窗外的光线照着，格外干净。
他站在鞋柜旁，还是脱了鞋。
姜也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抿唇，跟着他进了客厅。
“是喝温水还是？”
“都行。”
姜也拐向厨房，端着杯温水过来，递给沈霁川。
她站在沙发旁边，没有坐下的意思。
而这个举动被沈霁川捕捉到，他挑眉，睨着她，“怕我？”
一般情况下，主人会选择和客人坐着聊会天。
但姜也站着，明显是在赶人。
姜也双手交扣放在身前，低眉顺目，一副安静模样。
闻言，怔了会，随后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事情。”
她觉得，沈霁川不会坐太久，索性就直接站着，而且，也的确走了神。
“想什么？”
姜也，“……”
她看着沈霁川的眼神带着疑惑，似乎是不明白，他怎么总是步步紧逼。
这跟她印象中的沈霁川，差距太大。
“除夕那天，看见了？”
沈霁川放下水杯，双腿交叠着，微微往后靠着椅背，目光透着一丝戏谑，“所以，被吓得沈家的门都不进。”
姜也原本还在脑子里想，怎么搪塞他的问题。
听到他后面的话，再次沉默。
高三那年，除夕，她照常去沈家给沈夫人拜年，还没靠近沈家的院子，就听见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声。
抬眸一看，就发现玉兰树下的沈霁川。
哪怕隔着一段距离，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沉和可怕。
被他揪着领子的男人面色痛苦，嘴里一直叫嚣着“以后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他的额头，鼻子和嘴角都冒着血，偏偏沈霁川不肯罢休。
这样的场面对姜也来说是可怕的，骇人的。
所以她转身就走，的确是连沈家的门都不敢进，回来的路上给沈夫人发了条信息，就回了自己公寓。
回来后，她还有些没缓过来，她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日后得尽量避开沈霁川这个人。
“我……”
姜也和他对视一眼，又很快避开。
沈霁川大她九岁，阅历和经验都在她之上，那双沉静的眼更是带着穿透人心的笃定和从容。
和他对视，她一定是输的那个人，她压根没法保持平静。
两只手不自觉扣紧，脑子飞速运转，想着怎么回答会比较好。
“那个人泄露沈氏机密，几百万的生意没了，我打他一顿，不过分吧？”
她还没开口，沈霁川倒是先解释了一番。
“不……不过分。”
姜也干咳一声，心想自己是不想活了，才会说过分。
只是片刻后，她又忍不住疑惑，沈霁川跟她解释做什么？
还没想出个结果，沈霁川已经起身。
“小也。”
沈霁川双手抄兜，朝着她走来，两人距离被拉近。
“不用怕我。”
他神色平静，语气平缓。
姜也却莫名被这句话弄得心慌，她细长的睫毛抖了下，随后点头，“知道了。”
沈霁川看着她这副嘴上说着知道，微表情却出卖了她心里所想的模样，眼角多了丝笑意，却没拆穿。
没关系，他和她，来日方长，还有很长的时间来熟悉。
姜也把人送到门口，随后说道，“三哥再见。”
“嗯。”
沈霁川应了声，似乎是想到什么，扭头看着她，“一个月后，该开学了吧？”
姜也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点头。
她今年21岁，等开学，就是大四学生了。
沈霁川问道，“上学都住宿舍？”
“还是公寓。”
姜也没多想，诚实回答，“走读，都住公寓。”
沈霁川点头，没再说什么，径直离开。
第二天，姜也起得很早，打了车到了唐家。
保姆张婶看见她之后，眼里噙着泪，“小也……”
姜也站在玄关处换鞋，随后抱了抱她。
她心里清楚，唐家的人都真心希望她回来，真心觉得她可怜，觉得她在唐家待着会更好。
可惜10岁的姜也不懂，一味只知道责怪唐振华，觉得自己的一切不幸，都来自于他二婚的决定。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才慢慢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离谱。
就算唐振华不二婚，唐晴这个人没出现，姜承安也不一定不会出轨。
他出轨不是因为唐晴，而是因为他管不住自己，对妻子不够忠诚。
一句话总结就是，这个人迟早都会出轨，不是唐晴，也会是其他人。
“房间每隔一段时间就打扫一遍，都干净的。”
张婶握着她的手，说道，“老爷说过了，这永远都是你的家。”
姜也点点头，“好。”
这些年，她因为心里的那根刺一直不肯回来，也不肯见唐振华。
直到半年前，唐振华被查出癌症，时日不多，她不想再赌那一口气，两人才彻底说开，放下过去的一切。
“陈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