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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晨曦彻底驱散了夜色,青石镇从沉睡中苏醒,鸡鸣犬吠,炊烟袅袅。老宅院内的狼藉已被陈默和苏雨晴收拾妥当,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常人难以察觉的净邪后的清灵之气。

父亲陈建国依旧昏睡,但呼吸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母亲熬了小米粥,看着坐在桌旁的儿子和那个漂亮又懂事的“同事”姑娘,欲言又止。

“小默啊,”母亲最终还是忍不住,一边给陈默盛粥,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你这次回来……妈看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你爸这事……还有你昨晚……你跟妈说实话,你现在到底在城里做什么工作?是不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母亲的眼中充满了担忧,乡下人对于鬼神之事,既有敬畏也有恐惧。

陈默握着温热的粥碗,感受着母亲的关切,心中暖流涌动,却又五味杂陈。他不能说出鬼王、系统、修仙这些惊世骇俗的真相,但也不愿再用普通的借口搪塞。

他放下碗,握住母亲粗糙的手,目光诚恳而坚定:“妈,你放心,我没做坏事。我现在的……工作,比较特殊,是帮人处理一些……用常理很难解释的麻烦。就像我爸这次的事。您儿子现在有了一些特别的能力,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你们。”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安静喝粥的苏雨晴,继续道:“雨晴是我的搭档,我们一起处理这些事。这次多亏了她帮忙。”

苏雨晴适时地抬起头,对陈母露出一个温和而令人安心的笑容:“阿姨,您别担心,陈默他很厉害,我们做的事,是帮助那些遇到困难的人。”

陈母看着儿子沉稳的眼神,又看看苏雨晴落落大方的样子,虽然依旧似懂非懂,但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她拍了拍陈默的手背:“妈不管你做啥,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这姑娘……挺好。” 最后三个字,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笑意。

陈默和苏雨晴对视一眼,都有些许不自然,迅速移开了目光。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原本晴朗的天空,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乌云如同墨汁般从四面八方向青石镇上空汇聚,翻滚涌动,低沉得仿佛要压垮屋脊。云层之中,电蛇乱舞,雷声滚滚,却并非寻常雷雨的前兆,那雷声中蕴含着一股令人灵魂颤栗的煌煌天威!

“这是……天劫?!”陈默猛地站起,脸色剧变。他继承的仙尊记忆碎片和系统知识让他瞬间辨认出来!而且看这声势,绝非普通精怪的小天劫!

几乎同时,他识海中那枚得自祖传木盒的“紫霄令”微微震动,发出一阵清越的嗡鸣,与他自身那丝微薄的仙尊本源产生了共鸣。他福至心灵,目光穿透屋顶,望向镇外那座最高的、名为“龙首山”的山峰方向——劫云的中心,就在那里!

“我出去一下!”陈默对母亲和苏雨晴交代一句,身形一闪,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院门,朝着龙首山方向疾驰而去。苏雨晴虽不明所以,但感受到那股天地之威和陈默凝重的神色,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陈默将炼气期的速度提升到极致,体内那缕得自三清传法的上清真气自行运转,使他身轻如燕,在山林间纵跃如飞。苏雨晴修行日浅,本难以跟上,但纯阴之体在此时展现出奇异之处,她竟能隐约感知到天地气机的流动,借着一丝风气,勉强坠在陈默身后不远。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登上龙首山巅。只见山顶一块巨大的青石之上,一条长约十丈、通体覆盖着暗金色鳞片、头生独角、腹下四爪的庞然大物,正昂首向天,发出不屈的龙吟!它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妖气与龙威,但鳞片多处焦黑破裂,显然已在劫雷下受了伤。

正是潜修于此、欲借雷劫化去妖身、成就真龙之位的蛟龙!

然而,陈默敏锐地察觉到,在那煌煌天威之中,竟夹杂着一丝极其隐晦、却充满毁灭与污秽的异种能量,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蛟龙的心神与肉身,使得天劫的威力凭空增加了数成!这绝非正常天劫!

“是它!灵气枯竭的幕后黑手之一?!”陈默瞬间联想到了“纪元挽歌”任务,心头怒火升腾。这黑手不仅掠夺灵气,竟连生灵渡劫都要干涉!

“昂——!”蛟龙发出痛苦的咆哮,又一道比之前粗壮数倍的紫色天雷撕裂乌云,带着那丝诡异的污秽能量,狠狠劈下!蛟龙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它已到了强弩之末。

就在这时,陈默识海中的“紫霄令”光芒大放,一股源自上古仙尊的、至高无上的气息不由自主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同时,他福至心灵,朗声喝道:“天道无私,岂容邪祟玷污!妖修化龙,亦是天地正途!吾以紫霄之名,助你一臂之力!”

他并指如剑,引动体内那缕微弱却本质极高的上清真气,混合着紫霄令的气息,化作一道纯净的青色流光,射向那道变异天雷!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那青色流光如同沸汤泼雪,竟直接将天雷中那丝污秽异力净化驱散!虽然天雷本体依旧劈在了蛟龙身上,让它皮开肉绽,但失去了那异力的侵蚀,威力大减,反而借助这纯粹的雷霆之力,淬炼了龙骨龙筋!

蛟龙感激地看了陈默一眼,龙吟声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与臣服。它奋力运转妖元,吸纳着天地间残存的灵气(以及陈默身上散逸出的那丝仙尊气息),身躯在雷光中开始蜕变,独角分叉,鳞片变得更加璀璨,腹下第五爪隐隐成型!

最终,最后一道心魔劫也被它凭借坚定的意志和陈默那丝仙尊气息的庇护扛过。乌云散去,天降甘霖,沐浴在灵雨中的蛟龙彻底褪去妖身,化作一条鳞爪飞扬、神骏非凡的五爪真龙!虽然只是初成,龙威却已浩荡千里!

真龙在空中盘旋一圈,缩小体型,化作一道金光落在陈默面前,龙首低垂,口吐人言,声音苍老而充满敬意:“小龙敖青,多谢上仙救命之恩,助我成就真龙之位!愿认上仙为主,追随左右,以报大恩!” 它感受到了陈默身上那深不可测(源自转世)的潜力和紫霄令代表的因果。

陈默看着眼前神骏的真龙,心中亦是激荡。他伸手轻轻触摸龙首,感受到一股血脉相连般的亲切感。“好!日后你我并肩作战,共抗此界危局!”

就在陈默话音落下的瞬间,龙首山深处,一道璀璨夺目的金光冲天而起,一股堂皇浩大、斩妖除魔、定鼎天下的无上剑意笼罩四野!伴随着龙吟,一柄造型古朴、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的黄金色古剑,破开山岩,自行飞到了陈默手中!

轩辕剑!

圣道之剑,人族气运至宝!

剑入手,一股温热浩然的力量瞬间涌入陈默体内,与他仙尊转世的本质、上清真气以及紫霄令的气息水乳交融,发出喜悦的嗡鸣。仿佛此剑,本就该属于他!

敖青所化真龙见状,龙目中也露出敬畏之色,盘绕在陈默身侧,更显其主之尊贵。

苏雨晴站在不远处,看着沐浴在金光中、手持轩辕圣剑、身旁真龙盘绕的陈默,恍然如梦。这一刻的陈默,仿佛褪去了所有平凡的外衣,展现出其本应有的、傲立云端、执掌乾坤的绝世风采。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一种混合着崇拜、倾慕与与有荣焉的情绪,深深扎根。

陈默感受着轩辕剑传来的磅礴力量与信息,望着远方依旧灰蒙的天空,目光坚定如铁。真龙认主,圣剑归位,仙尊觉醒的序幕已然拉开。未来的路依旧布满荆棘,但他手中,已掌握了斩开迷雾的利刃!

(第十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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