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4
女儿和女婿愣住了，他们站在原地，好像没听懂我说的话。
女儿先反应过来，她尖声说：
“妈！你疯了吗？”
“你让我们搬走？”
“这是我们的家！”
女婿也立刻跟着喊：
“对！凭什么让我们搬走？”
“这是我们花钱装修的房子！”
我看着他们激动的样子，心里很平静。
我早就知道他们会是这个反应。
我转身走进卧室，从床头柜最里面的抽屉拿出一个硬皮本子。
我走回客厅，把本子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凭什么？”
我指了指那个本子：
“就凭这个。”
女婿一把抓过本子，嘴里还在说：
“什么东西就能让我们搬走……”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他已经翻开了本子，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那是房产证。
女儿也凑过去看，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看清楚了？”
我问：
“产权人，写的是我的名字。”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
他们俩盯着那个名字，半天说不出话。
“这不可能！”
女儿猛地抬头：
“这房子明明是我们……”
“是你们在住。”
我打断她：
“但买房子的钱，是我和你爸一辈子的积蓄。”
“当初你们刚结婚，说没房子，我们就买了这套房，想着一起住，也能互相照顾。”
“产权一直在我名下，从来没变过。”
女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
“一家人？”
我看着他的眼睛：
“刚才你们摔碗的时候，要分开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是一家人？”
“你们说要基础掉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是一家人？”
女儿使劲摇头：
“不是的，妈！”
“我们那是气话！”
“我们没真想赶你们走！”
“这就是我们的家，我们还能去哪？”
“那是你们的事。”
我说：
“你们现在可以去体验一下什么叫基础的住宿。”
女婿把房产证重重拍在桌上：
“你这是耍我们！”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从你同意基础生活开始，你就没安好心！”
“我同意你们提出的每一个要求。”
我平静地说：
“扔掉多余的菜，处理掉不必要的东西，只留下生活必需品。我全力支持你们的基础生活。
现在，我觉得这个家里最不基础，最影响幸福指标的，就是你们两个人。”
“所以，请你们离开。”
“你不能这样！”
女儿尖叫起来，她冲过来想抓住我的胳膊，被老伴上前一步挡住了。
“妈！我是你女儿啊！”
“你怎么能对自己女儿这么狠心？”
她开始哭起来。
在我被台风刮走的那一世，你怎么没想过我是你妈？
我心里想着，但没有说出来。
我只是看着她哭，心里没有任何波动。
女婿喘着粗气，眼睛通红地瞪着房产证，好像想把它烧穿。
他知道，有这个东西在，他们一点道理都不占。
“给我们点时间。”
他终于咬着牙说：
“找房子需要时间。”
“可以。”
我说：
“给你们三天时间。”
“三天？这怎么可能！”
女儿喊道。
“当初你们用货拉拉拉走我所有东西，连我父母留下的遗物都没给我留一件的时候，连一晚上都没让我等。”
我说：
“我给三天，已经很宽容了。”
老伴这时开口了，声音很稳：
“三天后，如果你们还没搬，我们会请人来帮你们搬。”“到时候，场面就不好看了。”
女儿和女婿看着我们，他们终于明白，我们已经不是那两个可以被他们随意拿捏的老人了。
女婿一把拉起还在哭的女儿，狠狠地说：
“好！很好！我们走！”
“我看你们俩老的以后怎么办！”
“不劳费心。”
我说。
他们摔门进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老伴。
他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我点点头：
“这才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