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柳如丝几步冲到她面前,猛地伸手扯开她的衣领,更多的暧昧痕迹暴露在空气中,引得旁边侍立的嬷嬷丫鬟们都倒吸一口凉气,纷纷低下头去。
“这是什么?啊~这是什么!”柳如丝气得浑身发抖
“让你去试婚,没让你像个妓女一样不知节制地勾引男人!看看你这副样子,一身媚肉,天生的下贱胚子,和你那个青楼婊子的娘一模一样,骨子里就只会用这种下作手段讨好男人!”
句句辱骂,如同淬毒的鞭子,狠狠抽在婉娘的心上。
尤其是提及她的母亲,那是她最深的自卑和痛处。
她哭得几乎窒息,徒劳地辩解:“不是的.…….小姐.….是将军他……奴婢不敢不从.…..…”
“不敢不从?我看你享受得很!”柳如丝根本听不进去,她只觉得眼前这具丰腴的身体、那些刺眼的痕迹无比碍眼,玷污了她的地方。
“弄得这一身痕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被男人睡过了吗?如此不体面,简直丢尽了我侍郎府的脸面!将来到了将军府,别人还以为我柳如丝带去的都是你这种货色!”
柳如丝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厉声道:“看来是府里平日对你太宽容了,竟纵得你如此不知分寸。今日若不重重罚你,你怕是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来人!”柳如丝转身,对着门外厉喝,“把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拖到院子里去!让她跪在石板上好好忏悔!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起来!不准给她吃喝!”
“我要让烈日和寒风好好洗刷掉她身上的不洁和骚味!让她知道什么是体统,什么是规矩!”
如狼似虎的嬤嬤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瘫软在地、哭求不止的婉娘,粗暴地将她拖了出去。
庭院中央,是冰冷却被烈日晒得微微发烫的青石板。
婉娘被狠狠踹在地上,膝盖撞击石板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嬷嬷按着她,强迫她挺直腰背跪好。
午后的阳光毫无遮挡地炙烤着她,很快便让她头晕目眩,汗如雨下。
而那些裸露在外的脖颈上的痕迹,引来路过的丫鬟小厮们偷偷侧目和窃窃私语。
羞耻、恐惧、委屈、身体的剧痛和不适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将她击垮。
眼泪混着汗水滑落,滴在滚烫的石板上,瞬间蒸发。
她看到柳伯闻讯赶来,老迈的脸上满是心疼与焦急,他想上前求情,却被柳如丝身边的嬷嬤毫不客气地推开。
“老柳头,管好你自己!小姐教训不懂事的丫鬢,轮不到你插手,再哕嗦,连你一起罚!”
柳伯踉跄着后退几步,看着跪在院中摇摇欲坠的婉娘,老眼含泪,最终只能无力地跺跺脚,佝偻着背躲到角落,不忍再看。
时间一点点流逝,日头从炙热变得西斜,温度逐渐降低,凉风起,吹在汗湿的衣服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婉娘的双膝早已失去知觉,嘴唇干裂,喉咙冒火,眼前阵阵发黑。
她不明白,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何承受这一切的是她?
就因为她的出身,她就活该被当作玩物送人,活该被如此作贱吗?
夜幕降临,寒气愈重。
婉娘独自跪在冰冷的庭院中,瑟瑟发抖,意识逐渐模糊。
只有那份被刻入骨子里的懦弱和顺从,还支撑着她没有彻底倒下,机械地维持着跪姿,等待着或许永远不会结束的惩罚。
而屋内,柳如丝透过窗棂,冷冷地看着院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扭曲的快意。
仿佛惩罚了婉娘,就能洗刷掉她自己所感受到的羞辱,就能捍卫住她那岌岌可危的“体面”。
一夜寒风刺骨,露水浸透了婉娘单薄的衣衫。她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膝盖早已失去知觉,从最初的剧痛转为麻木,再到如今针扎般的刺痛反复侵袭。
天光微熹时,一个嬷嬤才慢悠悠地走来,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小姐开恩,让你起来了。滚回你的住处去,别在这儿碍眼。”
婉娘试图起身,却发现双腿僵硬得不听使唤,身子一软,险些再次栽倒在地。
她咬着牙,用冻得发紫的手撑住地面,一点点艰难地挪动,才勉强站了起来。
每走一步,膝盖都传来钻心的疼,让她不得不佝偻着腰,步履蹒跚。
清晨的侍郎府尚未完全苏醒,偶尔有几个早起的粗使仆役路过,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或是投来好奇的一瞥,或是迅速低下头装作没看见,无人上前搀扶,也无人问候。
世态炎凉,在这深宅大院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只想尽快回到那处位于府邸最偏僻角落的小院,那里虽然破旧寒冷,但至少有一张可以让她蜷缩起来的床铺,有一个暂时隔绝外界目光的狭小空间。
回程需经过花园的一角,那里有几座嶙峋的.假山,平日里是小姐公子们嬉戏玩闹之地,此刻却静谧无人。
婉娘忍着痛,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穿过这里。
然而,就在她即将绕过最大那座假山时,一个身影倏然从假山后转出,挡住了她的去路。
婉娘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险些因腿软而摔倒。
她惊惶地抬头,看清来人后,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挡在她面前的,竟是柳如丝的嫡亲兄长,侍郎府的大少爷柳文渊 。
柳文渊今日刚风尘仆仆地从外地赶回,是为参加妹妹柳如丝的婚礼。
他年约二十,穿着月白色的锦袍,外罩一件青竹纹路的斗篷,面容清俊,气质温文
平日里是京中有名的谦谦君子,待人接物温和有礼,府中下人也多有称赞。
“婉娘。”柳文渊逼近她,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上,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戾气,“告诉我,府里下人传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母亲和如丝真的让你去给那个莽……试婚了?
他的声音压抑着极大的愤怒,甚至有一丝扭曲的颤抖。
婉娘吓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她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只是拼命地摇头,语无伦次:“没有……少爷,求您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