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内心抗拒,但在场无人敢当场提出异议。
褚天曜午间展露的凶狠手段仍令人心有余悸,谁都不愿成为众矢之的。
“安静。”褚天曜面色阴沉地喝止 动,待众人噤声后质问道:”动动脑子——按我的规矩办事,各字头的收入能翻几倍?”
“混江湖不过求财,谁会跟钱过不去?”
“至于由我主持分配…”他冷笑着撑住桌面,”很简单,我的拳头最硬。不服气的,现在就可以站出来试试!”
现场陷入死寂。
众人不得不承认,唯有余光能震慑这群亡命之徒。
“还有,”褚天曜突然抛出新筹码,”我已经打通监狱渠道。”
“一个月内,龙虾美酒、 烟酒全都能送进来。”
“只要你付得起价码——除了越狱,在赤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操!真的假的?”
“妈的,光听着就馋了!”
“这鬼地方的牢饭早吃吐了!”囚犯们眼冒绿光,连大屯都震惊得忘了反驳。
潮州佬急切确认:”阿曜,这话当真?”
“我褚天曜言出必行。”他竖起五根手指,”但要抽五成利润。”
“成交!”潮州佬拍板,”潮州帮认你这个话事人!”
其余帮派首脑见状争先恐后表态:
“义丰全力支持曜哥!”
“长乐唯命是从!”
“水房没意见!”
转眼间,连大屯的盟友都纷纷倒戈,只剩他孤零零僵在原地。
“很好。”褚天曜展开分配方案:”赌档依旧由坤叔经营。”
潮州佬闻言大喜——光是垄断 这项,收益就远超从前十倍。望着褚天曜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热切。
这步棋,果然押对了。
褚天曜逐一将香烟、报纸、杂志等生意分配给众人。
分配完毕后,他淡淡问道:“我说完了,谁同意,谁反对?”
这份分配方案是褚天曜深思熟虑的结果,照顾了大部分人的利益。
众人脸上露出笑容,纷纷表示赞同。
“我反对!”
突然,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大屯脸色铁青,梗着脖子吼道:“靓仔曜,你什么意思?香烟生意一直是我的,现在你一句话就给了傻标,让我喝西北风吗?”
他话音刚落,几个与他交好的话事人也跟着表达不满。
人心不患寡而患不均,无非是看别人分到的好处比自己多,心里不平衡。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褚天曜的方案里,压根没提大屯这些和他有过节的人。
这摆明了是在排除异己。
虽然心知肚明,但没人替大屯说话。
相反,不少人看向大屯的眼神充满敌意。
开什么玩笑?按这方案,他们的利益只增不减,当然要全力支持。
傻标更是直接拍桌怒骂:“你老母,大屯!你垄断香烟生意,动不动就涨价,早该滚蛋了!曜哥的方案大家都满意,你算老几?”
“别吵。”
褚天曜突然抬手制止,语气悠然:“既然是商量,总得让人说话。我一向很。”
“既然有人不满意,那就重新分配一次。”
说完,他把刚才的方案原封不动重复了一遍,随后看向大屯几人,似笑非笑:“我说完了,谁同意,谁反对?”
众人齐刷刷看向大屯,眼神古怪,甚至带着几分怜悯。
褚天曜这是明摆着欺负人,换谁都忍不了。
果然,大屯眼睛血红,破口大骂:“你妈!靓仔曜,你耍我?这跟刚才有区别吗?!”
“嘴太脏了。”褚天曜眼神一冷,淡淡吩咐:“阿武。”
“是,曜哥!”
加钱哥应声上前,一把揪住大屯的头发,猛地往桌面砸去。
“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让人头皮发麻。
不一会儿,大屯满脸是血瘫在地上,像条死狗。
“!”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再次见识到褚天曜的狠辣。
“还有人反对吗?”
褚天曜目光如刀,扫视全场。
潮州佬等人纷纷低头,不敢与他对视。先前那几个反对的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很好,那就这么定了。”
褚天曜满意地点点头,拉过钟天正介绍道:“这是阿正,以后代我收账。他的话就是我的话,有事直接找他。”
“哈哈哈。”钟天正满面春风地笑道:”各位兄弟对我阿正应该都不陌生了,客套话就不多说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可别欺负我这个老实人啊。”
听到这番话,在场众人心中皆是一震。
这场景实在太过眼熟。
简直就是在重现当年十亿探长雷洛提携猪油仔的历史性时刻。
人们不禁暗自感慨,钟天正这次真是走了大运,竟能得到褚天曜的赏识,往后的日子必定风生水起。
转眼间,一天过去。
褚天曜以一己之力 整个赤柱A区的事迹已经传遍监狱。
就连执勤的狱警们都在热火朝天地议论此事。
办公室门外。
“真的假的?一个人单挑九个?还不到一分钟?吹牛吧!”
“切!瞧你这没见识的样子,这就吓到了?号码帮的阿武总知道吧?”
“当然知道,那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上头特意标注要重点盯防的危险人物。”
“嘿嘿,就是这样的狠角色,在褚天曜手下连五招都走不过,当场就服软认输了。”
“听说现在所有社团都听他号令,威风得很,简直就是赤柱的无冕之王。”
“太夸张了吧!”
几名狱警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这时,雄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听到这些议论,顿时火冒三丈,厉声喝道:”都很闲是吗?不用干活了?”
“长官好!”
几人慌忙立正站好。
“嫌日子太舒服了是不是?都给我滚去值班!”
“是,长官!”
发泄完怒火,雄气冲冲地走进办公室。
“混账东西,他是无冕之王,那我算什么?”
雄越想越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突然,他朝门外喊道:”来人,把大屯给我带过来!”
门外一名狱警闻言立即跑去提人。
……
不多时。
顶着满头纱布的大屯哼哼唧唧地走了进来。
“搞什么鬼?”
看到大屯这副惨状,雄吓了一跳:”大屯,你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疼死老子了,都是被褚天曜打的。”
大屯捂着脑袋直抽冷气,咬牙切齿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太嚣张了!简直无法无天!”
雄听完勃然大怒:”好啊,这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想做买卖?得先问我同不同意!没有我的许可,他休想得逞!”
“可是…”大屯疑惑道:”褚天曜说已经打通了监狱的关系,看他那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啊。”
“嗯?”
雄脸色阴晴不定,陷入沉思。
良久,他阴恻恻地说道:”不管了,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先发制人。等他反应过来就晚了。”
“雄哥,你打算怎么办?褚天曜不好对付,我们得一次解决。”大屯压低声音问道。
“这样…”
雄凑近低语:”过两天太平绅士要来视察,到时候…你提前把这些东 到他床底下。”
说着,雄从抽屉里取出几包白色粉末递给大屯。
大屯听罢迟疑片刻,随后狠厉点头:”好!这次看他怎么完蛋,敢这样整我…痛死我了…”
探监室内,看守高喊:”51909!有人会面!”
褚天曜从容走进探监室,看见师爷苏已在等候。”曜哥。”师爷苏连忙起身问候。
“不用拘礼,坐。”褚天曜示意对方落座,笑问:”事情办妥了?”
“幸不辱命。”师爷苏自信道:”这老狐狸虽然谨慎,但道上兄弟最擅长挖这种料。”说着递上一个信封。
“动作很快。”褚天曜接过信封,取出里面的文件。他略过其他材料,专注查看那张关键纸张。师爷苏屏息凝神,暗自好奇为何要调查此人。
褚天曜快速浏览完毕,神色深沉。资料显示赤柱监狱长陈国威名下房产十余处,另有游艇股票等资产,还包养多名情妇,每月固定支付高额生活费。这些资产都通过知名洗钱集团处理,表面合法合规。
“这次辛苦你了。”褚天曜收起文件说道。
师爷苏受宠若惊:”能为曜哥效劳是我的荣幸。不过…”他欲言又止。
褚天曜笑而不语,将文件收好。
师爷苏突然恍然:”难道曜哥是想…”话到嘴边又连忙住口。
“这些就不多聊了。”褚天曜淡然道。
“是是是,我多嘴了。”师爷苏赶紧赔罪。
师爷苏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神色,自顾自地脑补着各种情节。
“和联胜近来局势如何?”褚天曜继续问道。
听到这话,师爷苏立即换上愁苦的表情:”这次选坐馆 闹得太大了,几乎惊动整个香江,这几年都少见这么热闹的阵仗。”
“哦?”
褚天曜轻笑一声,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作为香江数一数二的大帮会,和联胜据说有五万成员。
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本就备受关注,更何况是推选龙头这等大事。
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再正常不过。
“可不是嘛,”师爷苏忙不迭地说:”最近闹得太凶,社团内人心浮动,既有内忧又有外患。”
“该死的号码帮、新记那些社团还趁火 ,旺角好几家舞厅都被他们抢走了。”
“更别提o记反黑组天天盯梢,整个局面简直乱成一团。”
“大d和乐少斗得很激烈?”褚天曜饶有兴致地追问。
“那倒没有。”
师爷苏摆手解释:”大d哥现在风头正盛,很多人都跟着他讨生活。”
“黑哥的货放在他的地盘上卖,权叔这伙人明摆着站队支持大d,这都是明面上的事。”
“除此之外,还收买了串爆等不少叔父辈的人。”
“相比之下,乐少这边就黯淡多了,支持者屈指可数。”
“所以大家都认定大d是下届坐馆的必然人选,甚至有人已经在筹备庆功宴了。”
说到这儿,师爷苏不禁叹息,对自己支持乐少的决定产生了动摇。
“不必担心。”
褚天曜仿佛看透师爷苏的心思,斩钉截铁地说:”别看大d现在风光,但我敢说最后的赢家绝对不是他。”
“啊?”
师爷苏先是一愣。
随后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怜悯。
他下意识以为褚天曜在说气话。
毕竟大d能有今天,全靠褚天曜出生入死。
现在对方在外面风风光光,而褚天曜却要面对冰冷的牢房。
换作谁都会心有不甘。
察觉师爷苏的想法,褚天曜只是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