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
当怜星反复比对手中纸张与天榜记载后,终于确信:这确实是同源的草木诀!因为残页上不仅提到草木诀,还详细记载着烈火诀的功效:
【单独修习烈火诀虽威力有限,仅为修仙入门**,但若能修炼至大成,仍可引动天劫。成功渡劫者,可达元婴之境。】
最初读到这段话时,怜星根本不屑一顾。修仙之说本就虚无缥缈,更何况是能渡劫的**?传说中渡劫之后便可羽化登仙,这般神奇的烈火诀竟只是基础**?
然而此刻,对照天榜记载的草木诀信息后,这段话突然变得无比真实……
两本**秘籍,内容竟完美契合!
结合先前所得,草木诀竟能与烈火诀合修,衍生火木双属性灵力。
即便难以置信,怜星也不得不承认——
这分明是一册堪比九州天榜赐予逍遥子的修仙真传!
当明悟此理,再观烈火诀所载修行要诀,少女眸中顿现明悟光华。
“原来如此…”
“正因是修仙秘典,其中记载的周天运转之法才会显得如此玄奥难解…”
纤指无意识攥紧泛黄纸页,素来清冷的玉容浮起霞晕,贝齿轻咬樱唇也难以抑制心潮澎湃。
这几页薄纸重于泰山——
不!
对怜星乃至整个武林而言,其价值远超世间一切珍宝!
这般异常终引起邀月注意。
“你怎的这般模样?”清冷嗓音惊醒沉浸之人。
犹豫片刻,怜星将秘籍递出:”姐姐且看。”
“莫非这破纸真记载了什么?”邀月挑眉接过,目光扫过扉页朱砂批注——
【烈火诀:五行基础道法,与草木诀同修可炼火木灵力】
“草木诀?!”
皓腕猛然颤抖,素来从容的移花宫主竟失声惊呼。
这名称她再熟悉不过!
方才驻足天榜前,她刚将逍遥子所获仙诀铭记于心。
如今竟在这残旧纸卷上再见此名?
更令人震骇的是……
这看似粗劣的烈火诀,竟与天榜仙传承自同源?
这绝对不可能!
强压住内心的惊骇,邀月逐字往下看去……
越看越是心惊,那张冷傲的面容也逐渐浮现出难以掩饰的震惊!
许久之后。
她猛然抬头,攥紧手中的《烈火诀》,目光如电,直直望向怜星,沉声道:
“如此说来……”
“世上竟真有修仙**,甚至……仙人也真实存在?”
“而我们竟用一万两白银,买下了一部真正的修仙**?!”
面对邀月灼热的目光,怜星坚定地点头:
“是的!”
“这确实是一部货真价实的修仙**!”
一抹笑意在邀月嘴角浮现,她低声轻笑,心情从未如此畅快。
“真没想到……我们姐妹俩竟有如此机缘……”
“若此**流传出去,必将令天下人疯狂!”
“不过,也多亏了你,若非你慧眼识珠,连我都会错过。”
说着,她视线不经意地掠过景天,语气略带讥讽:
“那人若知道,为了一万两银子,他错失了修仙之法,不知会做何感想……”
“未必如此。”
怜星看了一眼景天,随后正色道:
“姐姐,我猜测,他或许早已知晓《烈火诀》的真正价值!”
“荒谬!”
邀月瞳孔微缩,指尖微微收紧,声音隐隐激动:
“若他知道,又怎会以区区一万两贱卖?”
“这可是修仙**!除九州天榜赏赐逍遥子外,世间此前从未流传!”
“更何况,他分明就是个毫无内力的普通人!”
怜星目光深邃,缓缓开口:
“姐姐……”
“你忘了?他一开始便说过,这部《烈火诀》,是看在那一万两的缘分上……赠予我们的。”
以邀月的悟性,稍加提点便立刻醒悟,神色骤变:
“难道——”
“他早已知晓其价值,才故意那般说辞?”
“明知这是修仙**,却随手相赠,甚至毫不珍惜……若换作旁人,必会视若珍宝,绝不会如此随意处置!”
“看来,景天压根没把烈火诀当回事!”
怜星纤指轻扣酒杯,浅饮一口清酒,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接过邀月的话头道:
“他周身毫无内力痕迹的缘由……”
“或许,是因他本就不习武!”
“能随手赠出修仙**,又怎会去练粗浅功夫?”
“如此说来,景天绝非寻常凡人,倒更可能……是位深不可测的修仙者!”
“甚至是……尚未现身九州天榜的那四人之一!”
话音消散在空气中……
邀月与怜星对视无言,眸底震荡着难以平复的惊意。胸膛如有飓风肆虐,搅得神思混沌!
虽只是推测——
但此般猜想,十有**为真!
若此事属实,便意味着这世间不仅存在天人,更有凌驾其上的真仙!那些缥缈传说并非虚妄,不过是她们眼界未及罢了!
更骇人的是——
此刻她们竟与九天仙客同宿一栈!甚至仅以微末代价,便得了仙家典籍!
纵使二人闯荡江湖数十载,历经万千风浪,身为半步大宗师的绝顶高手,此刻亦难抑震颤!此等际遇,往日连妄想都是僭越!
沉默半晌,两双明眸再落向那泛黄纸页时,已燃起灼灼炽焰!
修仙**!
当世唯一!除草木决外,再无他册!
九州天榜第五的逍遥子,仅凭半部仿仙**《天长地久长春功》,便臻至天人中境。而今她们虽强,距天榜巅峰仍差天堑!
若修成此烈火诀……
是否便可破开天人壁垒?
念及此,二人眼底明光愈盛。
可当目光扫过卷中那些逆反武道的修行法门时,又不禁踟蹰——此诀所述诸法,于武学而言简直近乎寻死……
一百四十五
这《烈火诀》并非来自九州天榜的赏赐,不过是邀月怜星姐妹的推测罢了。
若有半点差池,轻则功力尽废,重则经脉逆乱!
如此代价,二人如何担得起?
正当姐妹俩踌躇不定时,楼下与白展堂、李大嘴举杯对酌的景天,忽的抿唇一笑。
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客栈二楼,在邀月怜星身上停留片刻,眼底浮起玩味之色。
“竟被她们瞧出端倪了?”
“草木决与烈火诀的关联…这对姐妹的悟性,倒配得上这方天地的顶尖资质。”
指尖轻叩酒盏,他仰首望向苍穹金榜,笑意渐深:”有趣,我赠怜星烈火诀,天道便赐逍遥子草木决…”
轰——!
热浪骤然炸裂!永安当对街的木质窗棂在气浪中噼啪作响,整座七侠镇如坠熔炉!
** 北凉·同福客栈二楼
邀月广袖无风自动,脑海中闪过金榜上那些深不可测的名讳。
素来视天下英雄如草芥的她,此刻终于看清——自己与真正的巅峰,隔着天堑!
若固守明玉功…永无登顶之日!
“赌了!”贝齿咬破朱唇,烈火诀心法在奇经八脉间悍然运转。
嗤啦!
赤红火舌瞬间吞没梁柱,方圆十丈化作火海。热浪翻涌间,怜星踉跄后退:”姐姐你——!”
“走水啦!”
楼下郭芙蓉的尖叫划破长空。白玉汤手中酒坛”啪”地炸裂,琥珀色的酒液尚未落地,便蒸作白雾弥散…
正对街的旅店!
竟燃起了熊熊大火?
方才那一瞬,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的店!”
“快!快救火!”
掌柜的瞳孔剧震,声音都变了调。
话音未落,他率先冲向被火舌吞噬的【同福客栈】。
“哗——”
劲风骤起,小侯爷徐年、青鸾等武者齐齐催动真气,纵身掠入火场。刚猛内力所至,烈焰竟被硬生生逼退三分。
火幕另一端,原本呆立原地的怜星忽而抬眸。
半步宗师的磅礴内力如惊涛拍岸,轰然炸开的瞬间,整座客栈的火焰竟被尽数**——唯余邀月周身三寸青焰不灭!
这摧枯拉朽的一幕,让正欲救火的众人僵在原地。
“铛!”
吕轻侯的水桶砸落在地,喉结滚动:“这…便是半步宗师之威?”
焦黑的二楼廊柱间,翠色裙袂翩然翻飞。
怜星足尖轻点,立于唯一完好的楠木案几之上。眸中霜色掠过堂下众人,音若碎玉:
“家姊练功时偶有差池,扰了诸位雅兴。”
满堂寂然。
方才还愤懑的掌柜此刻腰弯得极低:“宫主言重!能见证移花宫绝学,实乃三生有幸……”
檐角残火明灭,映得众人面色阴晴不定。
谁人不知?
在这等通天修为面前——
凡俗武夫,不过蝼蚁尔。
徐年等人被晾在一旁,怜星淡淡表态后,眸光似不经意地扫过景天。
她并未上前与景天攀谈。
邀月正冒险修习来历不明的《烈火诀》,若此**有诈——
景天或许也非她们臆想中的仙人。
何况邀月正值破关之际,她须寸步不离。
收回视线,怜星紧盯姐姐,贝齿暗咬唇瓣,指尖掐入掌心。
“必须……”
“一定要成……”
————
大明宫阙。
昔日威严肃穆的皇城,此刻兵戈震天。
黑压压的叛军撞开宫门,铁甲洪流碾过玉阶,禁卫军血色防线一溃再溃!
内廷深处,朱厚照立于满庭肃杀中。
“铮——”
西门吹雪白衣掠影,剑芒如霜炸裂。
十余名叛军喉间绽血,轰然倒地。
坍塌的宫墙外,叛军如蚁附般涌来。
六扇门高手虽殊死搏杀,潮水般的敌阵却越逼越近。
叶孤城冷眼抱剑,与西门吹雪皆未再动——
他们的剑,只待朱无视!
“皇侄受惊了!”
朱无视乘龙辇破阵而来,明黄袍角卷着血腥气。
朱厚照指节爆出脆响,眼中怒火灼穿夜幕:
“**予你铁券丹书,朕更未曾亏待——”
“为何偏要谋反?!”
朱无视抚过辇上龙首,轻笑陡然转阴:
“这些刺客当真该死……待皇叔替你清君侧,侄儿便不必‘违心’说话了。”
天榜泄尽阴谋又如何?铁骑已踏碎宫檐!
他总得给自己找个由头,至少日后能封住悠悠众口!
冷厉的视线依次掠过西门吹雪、叶孤城与曹正淳,朱无视厉声喝道:
“圣上受逆贼挟持,神志昏聩!众将士听令,随本侯诛杀这些猖狂逆贼!”
话音未落,朱无视足底猛踏龙椅,身形如离弦之箭直取曹正淳。原本稍缓的军阵再度收拢,刀光剑影间杀机毕露!
“朱无视!你这老匹夫!”
朱厚照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朱无视的手指不住颤动,面颊涨得通红。
“轰——”
正抵挡大军的曹正淳忽觉危机逼近,仓促运功格挡,仍被巨力轰得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朱厚照身旁,激起漫天尘埃。
朱无视傲立原地,俯视着狼狈的皇帝,杀意凝如实质:”好侄儿,待本侯亲自教教你,什么叫祸从口出。”
“铮!”
两道剑光倏然交错,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凌空而起,剑锋如毒蛇吐信直刺朱无视要害。
“蠢货!连形势都分不清!”
朱无视双掌翻涌起滔天内力,硬生生架住双剑。气劲反震间,竟将二人逼退数步。剑客手腕急转,剑花缭乱如屏,方才化解这波冲击。
未等喘息,朱无视右爪已携龙吟之势当头罩下。双剑齐出迎击,剑罡与爪劲相撞爆出惊天巨响,气浪掀得飞沙走石。
三道身影在尘雾中辗转腾挪,虽朱无视功力大涨,但两名剑客得天榜机缘后剑意更臻化境。寒芒交错间,竟斗得难分高下。
而此刻,合围的兵戈已逼近朱厚照三尺之内!
**一百四十九**
即便有叶孤城与西门吹雪两位绝世剑客牵制朱无视,但面对潮水般的叛军,局势依然岌岌可危。
曹正淳虽强,终究独木难支!
朱厚照望着周围溃散的**禁军**,又看向已逼近十步之内的叛军,眼中只剩绝望。
“终究……无力回天了么?”
“朕曾嘲笑嬴政的处境,如今却先一步众叛亲离……”
他苦笑一声,心中已然明了——败局已定,再无转圜余地。
突然,一道沙哑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他耳畔炸响:
“娃娃,老夫千年未遇活人,你可有未了之愿?”
……………………………………
**“何人?!”
朱厚照猛然后背一凉,急欲寻找声源,却发现这声音似从九天十地传来,根本无处可寻!
“老夫不过山野朽木……”
“但要替你抹平一桩憾事,倒也不难。”
那声音再度响起,连周遭空气都为之震颤。更令朱厚照震惊的是,身旁如临大敌的曹正淳等人竟对这声音毫无反应!
“曹正淳!”他猛然低喝,“可曾听见老者传音?”
正全神戒备的曹正淳愕然回头:“陛下明鉴,此刻**皇城**杀声震天,何来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