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第5章
从沈家老宅回来后，沈知意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虽然依旧让姜遥扮演她，但她本人出现的频率也高了起来。
她会陪我在花园里散步，会给我读我喜欢的诗集。
她看我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嫌恶，多了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这天，姜遥给我带来了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
她身上没有雪松味，也没有烟草味，只有她自己干净的味道。
“这个好养，不用经常浇水。”
她把花盆放在我能摸到的窗台上。
我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肥厚的叶片。
“谢谢。”
“不用。”
我们之间陷入了沉默。
“程澈，”她忽然开口，“沈知意最近……对你很好。”
“挺好。”
“你很高兴？”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酸涩。
我转过头看她：“你觉得我应该高兴吗？”
她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沈知意回来了。
她推门而入，看到坐在我房间里的姜遥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的声音低沉。
姜遥站起身，神色淡漠：“我来看看他。”
沈知意冷笑一声，目光扫过窗台上的那盆多肉，眼神愈发冰冷。
“需要你来看？我是死了吗？”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一股无名火在她胸中燃起。
“程澈，过来。”她命令道。
我没有动。
她加重了语气：“我让你过来！”
我依旧没有动。
我就是要让她看看，她引以为傲的掌控力，在我这里正在一点点失效。
沈知意的怒火终于被点燃，她冲到姜遥面前，扬手就想打。
姜遥没有躲，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你有什么资格看他？你这个沈家养的狗！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
这句话，似乎触碰到了姜遥的逆鳞。
她眼神一凛，猛地推开沈知意，反手也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是私生女，那你呢？你这个把自己心爱的男人推给私生女去碰的懦夫！你又算什么东西！”
两个女人，就这样在我面前扭打在了一起。
她们像两头被激怒的野兽，互相撕扯，毫不留情。
家具被撞得东倒西歪，发出一片狼藉的声响。
口不择言间，也把所有的真相摊开在我面前。
我看着这一幕，最初的心痛已经不在，只剩下冰冷的麻木。
直到管家和佣人闻声赶来，才费力地将两人拉开。
沈知意脸上挂了彩，嘴角破了，头发也乱了。
姜遥更狼狈，脸颊红肿，衣服也被撕破了。
沈知意喘着粗气吼道：“程澈，你看清楚了！她就是这么一个野蛮卑贱的家伙！你还敢让她靠近你？”
我缓缓地站起身，摸索着走到姜遥的身边。
在沈知意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拿出纸巾温柔地擦掉了姜遥嘴角的血迹。
“知意，你还好吗？”
我抬起头，对着沈知意的方向，一字一句地说：
“你让我看什么？我根本看不见啊。”
沈知意愣在原地。
眼里影影绰绰，竟生出一丝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