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卧槽，她怎么这么快就能控制机甲了？”
“真的假的啊？我连控制面板都没认全呢……”
“是不是廖老师在里面？”
“廖老师在下面呢……”
被这一幕惊呆的学生们纷纷打开班内群聊，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廖沙站在庞大的机甲下方，看着驾驶舱里那个模糊的身影，目光微凝。
她不是没有精神力吗？刚刚还连驾驶舱都进不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能控制机甲了？
廖沙略一思索，抬手对驾驶舱里的闻翘做了个手势。
闻翘看到了，是让她暂停的意思。
她没有再动。
廖沙打开光脑，像之前一样试图以一级管理员的身份让这台机甲蹲下来。
但机甲却纹丝不动。
【抱歉，GT60793-90正在使用中，您无权接管。】
看着光脑上的这行提示，廖沙皱起眉头。
这是专门用来教学的量产机，除非使用者和机甲的链接过深，否则无论使用者的精神力有多高，都无法越过一级管理员的权限。
但她才进入驾驶舱不足半小时，怎么可能产生那么深的精神链接？
廖沙内心疑惑，又对着闻翘做了个下降的手势。
闻翘猜测他应该是想上来，于是控制机甲缓缓下蹲，同时打开驾驶舱的舱门。
廖沙熟练地进入驾驶舱，第一眼便看向闻翘面前的控制面板。
控制面板闪烁着蓝色荧光，说明机甲已经全面启动了。
“你和机甲建立精神链接了？”他问。
“我也不知道。”闻翘实话实说，“我就是摸了一下控制杆，然后它就动了……”
廖沙眉头拧得更深。
机甲不是玩具，不可能在没有链接的情况下被人随意操控。
要么就是她的确和机甲建立精神链接了，但她自己并不知道。
“别动。”廖沙抬手轻点她的额头，“我看看。”
闻翘眨了下眼。
她不知道廖沙在看什么，但她觉得，多半也是在探查她的精神力之类的。
就像之前的阿伦德和梅兰蒂斯，只不过他们探查的表现方式各不相同。
廖沙静默几秒，很快放下手。
“没有精神链接。”
闻翘又眨了下眼：“那是这台机甲有问题？”
按理说不可能，如果真有问题，之前测试的时候就会发现。
廖沙想了想，说：“转到空旷的地方，再走几步试试。”
“好。”
闻翘控制机甲站起来，右转，迈开大步往前走。
和刚才相比，这台机甲的动作似乎更流畅了，完全没有一点初次驾驶的僵硬感。
其他学生顿时没有心思研究自己的机甲了，一个个都将屏幕画面锁定到闻翘的机甲上。
闻翘也很谨慎。
她怕自己不小心操作失误，把整个驾驶舱弹射出去。
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这台机甲操控起来简直比玩具还要简单，她甚至不用思考，就能轻松做出她想要的动作。
而在廖沙的视角里，她看起来要更加游刃有余。
没有人能在第一次驾驶机甲就无比熟练，就连他当初也是尝试了几个小时才逐渐上手。
但这个少女，却仿佛与这台机甲融为一体，每一次控制都极为精准，每一个指令都极为高效。
这完全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他问：“你以前接触过机甲吗？”
闻翘摇头：“没有。”
“那你以前做过精神力训练吗？”不等闻翘回答，他接着道，“我知道你没有精神力，我想知道的是，类似的训练，你有没有做过？”
闻翘认真想了想。
她虽然穿来时间不长，但也继承了原身的记忆。
在她的记忆里，原身出身贫民窟，父母都没什么文化，如果不是因为义务教育不要钱，她可能连大字都不识几个。
即便如此，在读完义务教育后，她的父母还是把她卖给了贵族，以奴隶的身份和价格。
当然，她的父母之所以放弃她，除了没钱，也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没有精神力。
在校读书时，学校每年都会给学生免费测试精神力。
原身正是因为每年的测试结果都为零，才让她的父母对她彻底失望。
他们自己没有本事，生孩子本身就是为了投资，想让这个孩子带他们脱贫致富，从此离开贫民窟这个鬼地方。
没想到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到头来这个倒霉孩子居然连精神力都没有，指望她出人头地是不可能了，养老更不可能，以后谁养谁都说不定呢。
好在她虽然没有精神力，但也并非一无是处。
她很温顺、也很听话，还长了一副难得的好皮囊。
公母俩一合计，觉得反正这孩子以后也没出息了，养在身边也是个累赘，不如趁现在年轻漂亮趁早脱手，还能卖个好价钱。
就这样，原身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被卖给了贵族，没过几天又转送进了王室的奴隶场。
那里有很多奴隶，他们被清理得很干净，长得也都还可以，但他们的脸上无一不挂着麻木绝望的表情，眼神空洞，仿佛已经没了灵魂。
原身在那里战战兢兢地待了一段时间，原本还想着逃出来，渐渐也失去了心力。
甚至在另一个奴隶扑上来袭击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反抗，直到袭击者的鲜血糊了她一脸，她的记忆才就此中断。
在那之后，闻翘便穿过来了。
闻翘当时还问过奴隶场的工作人员，得知在那个奴隶袭击她的时候，武警及时赶到，一枪击中那个奴隶，她才得以脱险。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受了重伤。
原本奴隶场的管理者是打算直接把她处理掉的，但由于她长得确实还行，加上买来的价格也不便宜，管理者还是给她做了相应的治疗，保住了她的小命。
当然，只有闻翘知道，其实原身的小命并没保住，只是换了个灵魂而已。
她收敛思绪，继续摇头：“也没有。我以前的学校没有精神力训练这种课程，而且我没有精神力，就算有也不会带我。”
廖沙闻言，看她的目光愈发复杂。
没接触过机甲，也没有做过相关训练，却能把机甲操控到这种程度……
他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我明天再给你换台机甲试试。”
廖沙露出思索的表情，微卷的深棕发梢随着他的动作垂落，不经意扫过闻翘的额头。
有点痒。
闻翘忍住用手挠的冲动，打开光脑，查看明天的课程安排。
“可是明天没有机甲实操课。”
“单独授课。”廖沙微微偏头，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你有时间吗？”
*
下课后，闻翘拒绝了樊乐的用餐邀请，独自走出训练场。
她还没饿，加上刚才在实操课上有几个问题还没解决，需要回宿舍好好梳理一下。
闻翘一边听着光脑的机甲介绍，一边往人少的小路走。
没走几步，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一头张扬热烈的红发突然撞入她的视线。
那个红发……
闻翘还记得那台被他暴力拆毁的定制机甲。
红发青年背对着她站在树下，时不时抬头看天，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毕竟是个神经病，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闻翘关掉光脑，决定换条路走。
背对着她的红发青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侧过身来，与她视线相碰。
下一刻，青年弯眼笑了起来。
“终于出来了，我等你好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