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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走两步,体内情蛊猛然发作,腿一软,重重摔进泥水里,雨水冰冷刺骨,却压不住浑身滚烫。
沈知意蜷缩着,动弹不得。
公寓门吱呀一声打开,只见江驰野搂着何诗韵出来倒垃圾。
“呀!” 何诗韵吓得往他怀里缩,“那边好像有人?要不要去看看?”
江驰野目光扫过泥泞中那人手腕熟悉的链子,眼神一暗,随即别开脸。
“不用管。” 他搂紧何诗韵转身,“雨大,你感冒了我会心疼。”
何诗韵娇笑着踮脚吻他。
细碎的亲吻声和情话顺着风雨飘进沈知意耳中,最后一丝支撑彻底崩塌,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病床上,手臂打着点滴。
“你怀孕了,已经八周。”医生翻着病历,“但情况特殊。你体内的情蛊会影响胎儿,需要孩子的亲生父亲定期滋养才能稳定发育。否则……这孩子很可能撑不到出生。”
沈知意指尖猛地掐进掌心。
她闭上眼,脑海里闪过江驰野冷漠的眼神,何诗韵羞涩的吻,还有那句“不用管”。
可腹中也是她的骨肉。
她沉默良久,最终深吸一口气,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
为了孩子,她只能先回去。
刚到家推开门,她却愣在原地,客厅里熟悉的摆设全不见了,家具在一天之内全换成了粉色。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道软糯的声音:“沈姐姐?”
沈知意皱眉:“大一新生必须住校,你怎么不在宿舍?”
何诗韵穿着睡衣站在客房门口,怯生生地看着她:“是阿野……驰野哥哥让我暂时住几天的,这几天刚来学校还没找到房子。”
何诗韵眼圈瞬间红了,像是受了天大委屈。
沈知意看着何诗韵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只觉得荒谬可笑。
她正要上前一步,一个身影却猛地挡在她面前。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是她曾经赖以生存的解药,是江驰野。
沈知意下意识地抬头,对上男人隐含怒意的目光。
他高大身躯将何诗韵完全护在身后,眉头紧锁。
“闹够了没有?”
他声音低沉,仿佛她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江驰野微微俯身,靠得极近,近得能看清他眼底的不耐,说出的却是最伤人的话。
“沈知意,你以前不是最欣赏、最愿意提携这些努力挣扎的人吗?现在怎么变了?”
这时,几名工人抬着一套设计别致的梳妆台进来,显然是高端定制货。
何诗韵眼睛一亮,小声惊叹。
江驰野目光掠过那梳妆台,并未多看沈知意,只随意从口袋里取出皮夹,抽出一张黑卡递给工人。
他一向不屑用她的钱,甚至时常反向给她大额“零用”,仿佛这是维持着他某种高傲的底线。
此刻,他也跟以前一样,用他自己的钱,在他们两人的地盘,明目张胆地添置着另一个女人喜欢的物件。
沈知意望着正要带何诗韵上楼的男人,心里一急。
“驰野,我要跟你说个事情。”
她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
可是话还没出口,他便不耐烦打断,没有再看她一眼:“有事明天再说。”
沈知意僵在原地,打算等江驰野出来再说这个事情,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他还没下楼。
她走上楼,主卧的门虚掩着。
透过那缝隙,看见何诗韵斜倚在床边,蹙着眉,声音娇滴滴的:“驰野哥哥,我脚好酸,走了好多路,你帮我捏捏好不好?”
江驰野就站在床边,闻言没有半分犹豫,单膝跪了下来,伸手握住何诗韵纤细的脚踝,力道轻柔地揉捏起来。
他低着头,侧脸甚至带着一丝沈知意从未见过的、近似虔诚的温柔。
他就那样捏了几秒,何诗韵却仍不满足。
她轻轻哼了一声,身体微微前倾,伸出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覆上江驰野正为她捏脚的手背。
“哥哥……”她声音又软又媚,带着钩子,“还有一个地方……也不舒服。”
江驰野动作停住,抬眸看她,眼神带着疑惑:“哪里不舒服?”
何诗韵牵着他的手,没有放开,反而引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贴上自己起伏的胸口,按在了那柔软之上。
她脸颊绯红,眼神湿漉漉地望着他,声音又轻又颤:“我这里不舒服……哥哥,我心慌……摸摸看,跳得好快……”
江驰野的眸光骤然暗沉下去,像瞬间被浓墨浸透,翻滚着汹涌的欲望。
他反手握住何诗韵的手,指腹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蹭着。
沈知意再也看不下去。
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感尖锐地刺上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