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最终滑入A市寸土寸金的核心地带,停在一座地标性的玻璃幕墙摩天楼下,陶景珩住在A市市中心的公寓。
徐助理利落地打开后备箱,准备将她的行李箱搬下。
“等一下!”江予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的制止,“不用拿下来了。”
她快步绕到车后,“东西放车上就好……等下不是还得送我回N市吗?到时候再搬上搬下太麻烦了。”她试图让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
徐助理的动作僵在半空,不知所措的目光投向车内尚未下车的陶景珩。
陶景珩已经推门下车,听到这话,眉峰微不可察地蹙起。
他视线落在新婚妻子脸上:“你今晚还要走?”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不容忽略的压迫感,“你应该还在假期中吧?急着回去做什么?”
这话意思是要她过夜?江予月下意识咬住下嘴唇,她一紧张就会这样。
“嗯…行李箱里的东西比较杂,没必要拎上去。”她侧身拍了拍肩上那个巨大帆布包的鼓囊一角,仿佛它就是她的全部行囊,“常用的东西我都随身带着,有包就够了。”
徐助理僵硬地缩回了放在行李箱上的手,后退半步,大气不敢出。
冰冷的智能门锁无声滑开。迈入玄关,一股极简冷调的气息扑面而来。
整个空间透着一股单身男的气息,高级灰的墙体、冷峻的金属线条、质感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每一寸空间都精准如同设计图稿,昂贵高级却没有人味。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色香诱人的佳肴。
本来还在苦恼今天真住在这的话晚上跟陶景珩独处她得怎么办,但看到一桌满汉全席,想着还是先吃饭要紧。
“真得好饿。”
身着整洁制服的保姆垂手侍立一旁。时不时投来好奇又极力压抑的眼神偷瞥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太太。
徐总助已经警告过了,谁要出去乱说话谁就得吃官司。
“你晚上是不想留在这里吗?”陶景珩很直白地问她,他刚刚看到了她明显慌乱的表情。
“没有啊!我…我只是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江予月也很坦白的回答。
“你可以试着了解我。我们都互相试着了解。”
江予月内心感叹,她应该已经很了解他了,以前在老师家里,听老师谈起她的儿子从小时候到他出国念书再到接手家业,关于陶景珩的事情老师似乎永远都说不完。
“好。”她笑着点头。
吃完饭,仿佛就一瞬间,保姆跟徐助理都突然消失了。
江予月站在他家的巨大落地窗前,看着A市恢弘的夜景,远处那座象征着权力巅峰的海昇大厦,霓虹流烁,刺破沉沉夜幕,冰冷的“海昇集团”字样在万家灯火中熠熠生辉。
自己的行李只有一个帆布包。陶景珩要带她去购物,购置一些她的东西。
江予月拒绝了,说自己东西很多只是都在N市,等她下次来的时候会带些过来。
陶景珩定定看了她片刻,终究没再坚持,只淡淡颔首:“也好。那我让徐助理看着添置些备着。”
这幢空荡冰冷的宅邸,总得沾些女主人的气息。
旅途的疲惫如潮水般上涌,骨头都透着酸软。
江予月放弃了挣扎。
既来之,则安之。她现在只想浸在温热的水里,洗去一身疲惫和莫名黏附的焦虑。
“我…我想洗个澡。”话一出口,耳根先染上了绯色。
陶景珩带她去了主卧,巨大的卧室!浴室更是极尽宽敞,洗面台上整齐陈列着全新、未开封的高奢女性洗护套装,从洁面、卸妆、精华到身体乳,一应俱全,她不知道是因为她紧急置办的,还是……他早有过其他在这里停驻留宿的女伴,习惯了常备这些?
江予月还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她虽然是美女但也只有几段无疾而终的浅淡恋情,最深尺度也只是月下青涩的啄吻。
陶景珩说自己去书房处理工作。
“嗯嗯。”她点头,下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
转念一想,他们可是有结婚证的。法律意义上,她是他的妻子,履行某些“义务”……似乎天经地义。
算了,她豁出去了。
她在弥漫着水汽的豪华浴室里磨蹭了近乎一个小时,她穿上自己的睡裙,心里打定了主意:出去就躲进那张巨床,拿被子裹紧自己!当一只安全的鸵鸟!等到深更半夜,他若真有什么举动……她也只能紧闭双眼,听天由命了。
一出浴室就对上了正在房间里的陶景珩。
男人挺拔的身影就在几步之遥。
“你的手机一直在响。”男人手里捏着江予月的手机。
“啊?”江予月大脑瞬间空白一片,显然没想着自己才刚出浴就要与他相对,她快步走过去打算接过自己的手机。
“啊——”该死的脚,好巧不巧,偏偏脚下一滑,就在快要摔倒的时候,腰间骤然传来一股沉稳的力道,带着灼热的体温,陶景珩冲过来及时接住了她。
老天!太狗血了。她自己忍不住在脑子里无声尖叫。
江予月只顾着尴尬可能没意识到此刻自己的美貌,睡裙不算暴露但也不是完全保守,刚好能露出她雪白的肌肤与玲珑有致的曲线,头发半干的垂在胸前,透着一股诱人的甜香。
陶景珩是一个正常男人,怀中的温软躯体带着惊人的热度与水汽,冲击着他作为一名正常男性最敏锐的感官,况且这个美人还是自己的新婚妻子。这诱惑还是蛮大的。
江予月迅速推开男人,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微皱的睡裙领口和湿发,试图遮掩那片失措春光。
接过自己还在聒噪的手机,一看是宋安这个死家伙,八成又是来八卦的。
发现男人还在盯着她看,她尴尬得咳嗽一声:
“你工作已经忙好了?”
陶景珩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下来:“没有。你先休息吧。”顿了顿,他补充道,
“我今天应该要工作到很晚,别担心。”他的声音在短暂的停顿后落定,“我睡客房。”
江予月内心长松了一口气。
“好,你也别熬太晚了。”她也像个体贴的新婚妻子一样安抚道,声音温软,“早点休息。”
她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背影消失在房门之后,迅速关上了门。
虚脱一般倒在了那张巨床上。
陶予珩回到书房后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刚刚碰到她身体的指尖,仿佛还带着来自女人的体温,还有那种温软滑腻感。
他经历过一些女人,只是后来越来越忙,工作吞噬了他几乎所有的私人时光与欲望,心思也很少放在这方面了。
他拉开书桌最下方的抽屉,他忍不住想点一根雪茄,他已经许久不抽了。
不知不觉抽完了一根,对着笔记本努力让自己静下来处理工作,可是发现怎么都无法专心。
他走出书房目光下意识掠过主卧的大门紧闭,他立刻移开视线,脚步毫不停顿地拐向深处,在健身房,他沉默地走到卧推架前,脱下衬衫。
他的腰背肌肉线条流畅。
冷静地将重量片逐一卡入杠杆,金属发出沉重的“咔哒”声。
推举,下落。推举,下落。
没有失控的动作,他的每个呼吸都带着压抑的规律,每一次发力都精算着节奏,将自己消耗殆尽。直到最后,沉重的杠铃被他重重放回支架上。
冰冷的水流劈头盖脸的冲下,带走汗水和最后一点燥意,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睡衣,躺在客房的床上,很快意识便被透支后的黑暗温柔包裹,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