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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沈之遥没答话,看向了妇人。

妇人泪眼婆娑,唤着:“大小姐。”

沈之遥微微颔首,从左茵手里接过了身契,眼神示意妇人进院子。

妇人一进门,沈之乔就跑过来扑进了她的怀里,哭着喊:“奶娘。”

沈之遥面不改色,冲左茵道:“还我银子不是应该的吗?跟救你儿子什么关系?”

左茵咬牙,贱人两字就在嘴边,这小蹄子真是给脸不要脸。

可怎么办?偏就这小蹄子有那泼天的“华佗”本事,侯爷说她能把濒死的解世子都救活,当娘的为了儿子,什么都愿做。

左茵一双膝盖结结实实跪在了地上,“是我以前对你们姊妹不好,以后都不会了,我给你磕头,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你救救谦哥儿吧。”

“当牛做马就不用了,你记住欠我一条命。”沈之遥转身又交代了两句,跟左茵去了沈谦的院子。

院子里围满了人,不乏提着药箱的郎中。

沈娇瞥一眼沈之遥,“母亲,看她两手空空哪儿有大夫的样?你别给二哥求来个催命鬼。”

“你闭嘴。”左茵一巴掌打在沈娇脸上。

沈其义就站在门口,沈之遥推门进去时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还想跟进来,沈之遥直接反手闩了门,冷声道:“别进来打扰我,不然医死了别怪我。”

门外踮起脚尖想看的沈其义,被左茵扯着胳膊拉远了。

沈其义烦躁的甩开她的手。

屋内,沈之遥检查沈谦的情况,他额头的伤处理过了,但高热不退,人已经开始出现幻觉,半梦半醒里呼喊着:“遥妹妹,遥妹妹。”

竟然中的也是颠茄毒,虽然不似解扶泽中的那样多,但时间过去的太久了,毒素在他体内蔓延,导致他的情况比解扶泽严重的多。

“遥妹妹,我没害五妹妹,是……是……”他含糊不清的喊着,“是邵祁。”

沈之遥动用意念,拿出了药,捏住沈谦的下巴捅了进去。

两刻钟后,他停止了呓语,她手指撑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涣散的瞳孔已恢复正常。

沈之遥起身开了门,左茵和沈其义忙上了台阶。

“怎么样?”他问。

沈之遥不答反问:“邵祁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那是锦衣卫镇抚使,我问你谦儿怎样了?”沈其义觉得她莫名其妙。

“是不是你给解世子下的毒啊?”沈之遥又问。

“你发什么疯?”沈其义扼制不住愤怒,“我进宫直接就去面见皇上了,他毒发前我连他的面儿都没见,首辅同我一起的,你简直口无遮拦。”

沈之遥嘴角上扬,“那就奇怪了,怎么兄长跟世子中的是一样的毒?”

沈其义闻言怔愣了,她问邵祁什么意思?莫不是这毒跟锦衣卫有关系?

也是,解扶泽进京后唯一能跟他有肢体接触的就是锦衣卫了。

沈之遥说:“毒解了,人休养几日就好了。”

沈其义再有反应时,沈之遥已经走了。

沈炽上前来问,说李莲生心疾犯的那样严重,干嘛不让沈之遥去治一治?

沈其义甩下一句“谁能请的动谁去”就抬步匆匆走了。

回到常安苑的沈之遥没看见沈之乔,便问在收拾屋子的妇人,“奶娘,之乔呢?”

这妇人名唤崔繁珍,是崔昭平的陪嫁大丫鬟,算的一手好账,也是从小奶大原主的人。

“回大小姐的话,二小姐说去街上给您买衣裳和丫鬟了,奴婢本不放心,她说是您答应的,还叫奴婢留着等您回来,说不然这一两万银子没人看着会被偷。”崔繁珍恭敬回着。

沈之遥挪了把椅子,“奶娘,你也坐。”

崔繁珍紧挨着她坐下来,一双浑浊眼里泪流不止,她抚着她的发,说:“都是奴婢不好,没照顾好你们,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我们命中有劫,不关你的事,该是我们连累了你才对。”沈之遥握住她苍老的手安慰。

崔繁珍哭的更狠了,一方帕子全擦湿了,“奴婢被赶出侯府后去了一趟永州,想着把夫人留下来的生意盘活,这样小姐日后也多了重依仗。

若是来日皇上想起老爷的好,把天家生意交给小姐时,小姐也不至于没有门路。

但我到了才发现,那些个掌柜和他们的家人,全都死了,我打听了才知道,官府断案说是流寇作乱。

又因着他们其中有从甘州过去的人,官府以防止疫病为由,一把火把他们的尸身全都烧了。”

“听闻崔家今年有人科考中了,是要入仕的,奴婢也就没敢去昭和城了,恐连累人家。”

“奶娘做的对。”沈之遥给她擦眼泪。

崔繁珍发出疑问,“甘州挨着边境肃西,有流寇还说的过去,可这永州是赵家的地界,远离肃西沐北两大战乱地,哪儿来的流寇作乱?”

“哪里是流寇作乱?是仇杀吧。”沈之遥想起了解扶泽的话。

北镇抚司内。

解扶泽姿态松垮的靠在椅子上,左腿翘起挂在扶手上,放荡不羁。

锦衣卫指挥同知燕旭端端正正坐在他旁边,顶着笑脸,“世子是皇上心尖尖上的宠臣,世子又没三头六臂,哪儿能一个人腾空小公爷的库房?您就别难为我了。”

皇上没发话,谁敢对他用刑?这是请了尊佛在这儿。

解扶泽“唉”一声,“没办法嘛,他说我是他的销金窟嘛。”

燕旭也“哎吆”一声,说他净会说笑。

解扶泽下巴扬了扬,伸手拨开燕旭横在自己面前的笑脸,“那人是谁啊?”

燕旭回头看去,就见身着玄色纻丝窄袖戎衣、外罩着赤色油绢围裳的邵祁扶刀跨步,身后跟着几个锦衣卫,押着一珠光宝气的小姑娘要送进昭狱。

“那啊,那是邵祁,皇后的狗嘛,你看他那威风劲儿,不晓得还以为他是我们的头儿呢。”燕旭暗自呸一声,狠瞪着门外那人。

解扶泽捏了拳头砸在他肩膀上,他吃痛的叫“世子。”

“我问那个小蝴蝶,你回个大汉给我做什么?”解扶泽道。

他瞧着那张脸有些熟悉。

燕旭眯着眼睛瞅了半天,“哪儿有小蝴蝶?”

解扶泽“呸”一声,“看你是眼瞎。”

燕旭这才恍然大悟,“哦”了声站起身,叫住了邵祁,“你站住,你又闲得无聊从哪儿乱抓的小姑娘?”

邵祁习惯了他这样,闻言顿足看向他回着:“回同知大人,此女在胭脂铺子所花的金子,乃是沈其远贪墨的那笔军粮银,被属下抓了个现行。”

“此事兹事体大,属下正打算将人送进昭狱然后回禀指挥使大人。”

燕旭屁股上挨了一脚,他立马接着问:“我问你抓的是谁。”

“罪商沈其远次女沈之乔。”邵祁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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