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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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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了。

从那场屈辱的饭局回来后,我就发起了高烧。

头痛欲裂,骨头缝里都像是塞满了冰碴子。

我躺在床上,意识昏沉,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我给林晚打电话,声音虚弱得自己都听不清:“晚晚,我发烧了,你今天能请个假,在家陪陪我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她不耐烦的声音。

“发烧了就吃药啊,多喝点水。我今天约了张咪上瑜伽课,早就定好的,教练是国外来的,课时费很贵的。”

“我很难受。”

我几乎是在乞求。

“你一个大男人,发个烧怎么了?我又不是医生,在家也帮不了你什么。”

她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温度,“行了,我快迟到了,不跟你说了。药在客厅抽屉里,你自己找一下。”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嘟嘟的忙音,就是对我这场病的最终审判。

我挣扎着爬起来,浑身发软,好不容易找到药,就着凉水吞了下去。

然后,我重新倒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手机的一声震动惊醒。

我以为是林晚发信息来问我的情况,心中甚至还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我摸过手机,划开屏幕。

不是微信,是一个叫“家庭云相册”的APP推送。

那是我刚买这套房子时,为了记录生活点滴,特意设置的。

我和林晚的手机拍了照片,只要连上WIFI,就会自动上传到这个共享相册里。

我们已经很久没用过它了。

我下意识地点开。

一张新的照片,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照片的背景,是一间装修豪华的酒店房间,大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繁华的CBD景象。

照片的主角,是林晚和郝建。

林晚穿着一身粉色的瑜伽服,亲密地靠在郝建的怀里。

郝建赤裸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正低头吻着林晚的头发。

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刺眼的笑容。

在他们身后的那张大床上,床单凌乱。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红酒,还有一盒打开的,蓝色的丁腈手套。

和我们家里的,一模一样。

我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原来,这就是她昂贵的、不能缺席的瑜伽课。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大作。

是林晚打来的。

我颤抖着手,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她惊慌失措、带着哭腔的声音。

“陈峰!老公!我……我出事了!”

“我在瑜伽馆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腿……我的腿好像断了!好疼啊!”

“你快来接我!我在市中心医院!快点!我一个人好害怕!”

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真实,那么无助。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那张照片放大,再放大。

我看到了窗外,一座极具辨识度的建筑尖顶。

那是我们这个城市的地标,凯悦酒店的顶楼塔尖。

而凯悦酒店,在城东。

她说的市中心医院,在城西。

一个在天南,一个在地北。

我看着照片的左上角,那里显示着上传信息。

时间:两分钟前。

地点:凯悦酒店。

5

我挂了电话。

没有去城西的市中心医院,更没有去城东的凯悦酒店。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头很晕,心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原来,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原来,我过去三年的婚姻,就是一个笑话。

一个小时后,林晚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指责。

“陈峰!你死哪去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知道我一个人在医院等了多久吗?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在这里!”

她还在演。

“哦?”

我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沉稳,“你在哪个医院?”

“市中心医院!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是吗?”

我轻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在凯悦酒店附近的那个医院呢。”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清晰地听到她骤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足足十几秒,她才用一种发虚的、强作镇定的声音说: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在凯悦酒店!你是不是烧糊涂了产生幻觉了?”

“可能吧。”

我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世界清静了。

我下床,喝水,吃药。

身体的病痛还在,但心里的那片废墟上,却长出了一根坚硬的刺。

我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东西。

我们的结婚证照片、房产证扫描件、我这三年来所有的工资流水、转给她每一笔钱的记录。

我冷静得像一个旁观者,在处理别人的家事。

一直到深夜,林晚才回来。

她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我,脸色一变。

她走路的姿势有些不自然,右脚一瘸一拐,演得很卖力。

“陈峰,你什么意思?我受伤了,你不去医院接我,还关机?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婆?”

她先发制人,试图用指责来掩盖心虚。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跟她争辩。

我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

我的目光一定很陌生,陌生到让她感到了恐惧。

她停止了叫嚷,有些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脚步。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

我从身边的打印机里,拿起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A4纸。

然后,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把那张纸递给了她。

纸上,是那张她在凯悦酒店里,和郝建亲密相拥的照片。

高清,彩印,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包括床头柜上那盒,蓝色的手套。

6

林晚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她拿着那张纸的手,抖得像是秋风里的落叶。

“这……这是……”她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

几秒钟后,她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这是P的!对不对?这是你P的图!陈峰,你好恶毒!

为了跟我离婚,为了不分我财产,你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污蔑我!”

她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看着她声嘶力竭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于是,我真的笑出了声。

“嗯,你说是P的,那就是P的吧。”我的反应让她措手不及。

她准备好的一大套说辞,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无处着力。

她愣愣地看着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第二天,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看到了郝建那张挂着标准“好人”微笑的脸。

他手里提着一个果篮,一副关切备至的模样。

“峰哥,我听说你和晚晚闹了点小误会。”

他自来熟地走进门,把果篮放在桌上,“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别为了一点小事伤了感情。

晚晚就是个小女孩脾气,单纯,没心机,你多担待一点。”

他这套说辞,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如果我不是看到了那张照片,或许真的会被他这副伪善的面孔骗过去。

“男人嘛,心胸要开阔一点。”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晚晚这么漂亮,身边有几个追求者很正常。

但你要相信,她的心是向着你的。只要这个家还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我手里。

“峰哥,我知道你最近手头可能有点紧。这点钱你拿着,给晚晚买点好吃的,别因为钱的事吵架,不值得。”

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慷慨大方、调解夫妻矛盾的“和事佬”。

用钱,来收买我的尊严,堵住我的嘴。

林晚就站在他身后,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

有羞愧,但更多的是一种“你看,他比你好多了”的优越感。

我低头看了看那个信封的厚度,至少一万块。

我没有推辞。

我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撕开了信封,把里面崭新的人民币掏了出来。

然后,我一张一张地,仔細地数了起来。

我的动作不快,甚至有些慢,客厅里只听得到纸币摩擦的“沙沙”声。

郝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林晚的表情也从优越变成了难堪。

数完了,正好一万。

我把钱重新叠好,抬头看向郝建,很认真地问他:“这一万块,是买那盒手套的钱,还是买那个香奈儿包的钱?”

7

郝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眼神蓦地一沉,透出阴鸷,但很快又被他掩饰过去。

林晚冲了过来,一把想夺走我手里的钱。

“陈峰!你疯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快跟昊哥道歉!”

我手一抬,轻易地避开了她。

我没理会她的尖叫,只是平静地看着郝建。

“不够。”

我说。

“什么不够?”

郝建的声音沉了下来。

“我说,这些钱,不够。”

我把那一万块钱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无论是手套,还是包,都不够。”

郝建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大概从未想过,我这个在他眼里窝囊、贫穷的送餐员,敢用这种方式跟他说话。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旁边快要急哭的林晚,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摔门而去。

“陈峰!你把昊哥气走了!你满意了!”

林晚对着我吼。

“我应该跪下来谢谢他的慷慨吗?”

我反问。

那天下午,我接到了张咪的电话。

她的声音尖酸刻薄,字字扎在我心上。

“陈峰,我真是小看你了。你不仅是个废物,还是个人渣!”

“你有什么资格对昊哥那样说话?昊哥为晚晚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你给过晚晚什么?

你连让她吃一顿像样的饭都做不到!你就是个寄生在晚晚身上的蚂蟥,你只会拖累她!”

“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有一点男人的尊严,就赶紧跟晚晚离婚!别耽误她去过好日子!你配不上她!”

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最恶毒的诅咒和最刻薄的羞辱。

我没有生气,甚至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我按下了通话录音键。

等她骂累了,喘着气,我才慢悠悠地开口。

“说完了?”

“你!”她噎住了。

“张咪,你这么卖力地劝我们离婚,是因为嫉妒吗?嫉妒晚晚搭上了昊哥,而你没那个机会?”

“你放屁!我对晚晚的真心天地可鉴!”

“是吗?”

我轻笑一声,“行,你的忠告我收到了,我会认真考虑离婚的。

对了,听说你最近在公司升职了?

恭喜啊,市场部副总监,不错的位置。”

电话那头的张咪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居然会知道她的事。

“你……你怎么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把那段长达五分钟,充满了侮辱性词汇和怂恿他人婚姻破裂言论的录音,

连同郝建和林晚在酒店的照片,附上一封简短的匿名举报信,一起发送到了张咪所在公司

——一家注重企业形象的上市公司的纪检委和人力资源部的公共邮箱里。

邮件标题是:关于贵公司市场部副总监张咪女士,工作之外的“道德风貌”展示。

第8章倒下的多米诺骨牌效率比我想象的要快。

两天后,我就在本地的职场论坛上,看到了一个热帖。

《扒一扒某上市公司市场部新任女总监,因私德问题被火速辞退,大快人心!》

帖子里没有指名道姓,但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了张咪。

内容包括但不限于:长期在工作时间处理私人事务,拉帮结派,以及最重要的一条——恶意破坏他人家庭,怂恿闺蜜出轨,言辞恶毒,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下面附上了一段打了码的录音,正是她骂我的那一段。

张咪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这一次,不再是咒骂,而是带着哭腔的、歇斯底里的尖叫。

“陈峰!是你干的!是不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我没有回应。

只是把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林晚下班回来,眼睛红肿,一看到我就扑了上来,又打又骂。

“你这个魔鬼!你毁了咪咪!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我任由她在我的胸口捶打,那些力道对我来说,不痛不痒。

等她闹够了,我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文件,放在她面前。

一份是《离婚协议书》。

另一份,是这套房子的房产证复印件。

“签字吧。”

我说,“这套房子,婚后财产,一人一半。

你的那一半,我不要了,净身出户。签了字,房子归你。”

林晚彻底愣住了。

她大概设想过一万种我跟她撕破脸的场景,吵架,打架,争夺财产。

但她唯独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干脆,甚至把她最看重的房子,直接推给她。

“你……你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把房子给你,我们离婚。”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与此同时,另一张多米诺骨牌也倒下了。

关于“格林健身房金牌教练郝建,专挑已婚女学员下手,骗财骗色”的帖子,开始在各大社交平台发酵。

不止一个受害者站了出来,贴出了聊天记录和转账截图。

原来,我不是第一个,林晚也不是最后一个。

郝建的“深情”和“慷慨”,是他用来捕猎的标准化流程。

他的健身房,口碑一落千丈,退卡的会员挤破了门。

他终于坐不住了。

我的手机收到他发来的一条信息,语气不再是高高在上,而是充满了急切和一丝恐惧。

“陈峰!你到底想怎么样?钱吗?我可以再给你!你开个价!求你停手!”

我没有回复文字。

手机震动,一张全家福照片发了过来,附言:尾款结一下。

我将照片转发了过去。

照片上,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正带着两个可爱的孩子,在公园里开心地玩耍。

那是他的妻子,和他的龙凤胎儿女。

一个他向林晚和所有其他女人,都隐瞒了的,幸福的家庭。

9

郝建彻底怕了。

一个靠着“黄金单身汉”人设行骗的男人,最怕的就是家庭曝光。

他立刻回了电话,声音都在抖:“陈峰,我们谈谈。你约个地方,我马上到。”

“好啊。”

我笑了,笑得无比开心,“我为你们准备了一场派对,庆祝你们的‘爱情’。”

我把地点,定在了凯悦酒店。

就是那张照片诞生的那个房间。

挂了电话,我给林晚发了条信息:“凯悦酒店808房,来参加为你和昊哥举办的庆功派对。来不来,随你。”

我知道她会来。

我还联系了刚被辞退、急于找回场子的张咪:“想知道谁害了你吗?凯悦808,我等你。”

我知道她更会来。

我提前到了酒店房间,开始布置我的“派对”现场。

我把那张林晚和郝建的亲密合照打印了一百份,贴满了整个墙壁,像一张巨大的、荒诞的寻人启事。

另一面墙,我贴满了张咪辱骂我的录音文字稿,和她被辞退后发给我的求饶短信截图。

第三面墙,则是其他受骗女性在网上曝光郝建的帖子,图文并茂。

房间正中央的桌子上,我用十几盒蓝色的丁腈手套,堆成了一个三层的“蛋糕”。

蛋糕的顶端,插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

那是郝建的妻子和他一双儿女在公园里欢笑的照片,我特意用红笔在上面画了一个爱心。

做完这一切,我坐在沙发上,像一个等待观众入场的导演。

第一个到的是林晚。

她看着满墙的照片,脸上强行挤出讨好的笑:“老公,你这是……原谅我了?”

接着是张咪,她怒气冲冲地闯进来,看到自己的“杰作”墙,瞬间哑火,转而把怨毒的目光投向林晚。

“林晚!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

最后,郝建推门而入。

他看到这场面,脸色刷地一下惨白如纸,转身就想跑。

“别急着走啊,郝先生。”

我笑着站起来,拍了拍手,“主角都到齐了,派对才刚刚开始。”

我按下了门铃。

门开了。

郝建的妻子站在门口,她身后跟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孩。

她看着这满屋子的荒唐,目光扫过桌上那扎眼的“蛋糕”,最后落在郝建和他身边的林晚身上。

郝建像见了鬼一样,浑身发抖。

林晚也傻了,下意识地抓住郝建的胳膊。

“昊哥,你……你跟她解释啊!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郝建猛地甩开她,力道大得让她一个踉跄。

“你别碰我!我根本不认识她!是她勾引我的!”

张咪尖叫着扑上来,指着林晚对郝建的妻子喊:“大姐!就是她!她天天跟我说她老公是送外卖的废物,配不上她,早就想傍个有钱人了!”

“郝建,”女人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悲哀,“这就是你说的,在外地谈的大项目?”

她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给了郝建一个响亮的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回响。

然后,她转向林晚,眼神里竟是怜悯。

“你就是被他骗的又一个傻姑娘吧?醒醒吧,他家里,像你用过的那种手套,还有十几箱。”

林晚的身体晃了晃,难以置信地看着郝建,又看看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我没有去安慰她,也没有去看那场闹剧。

我只是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连同一支笔,一起滑到了林晚的面前。

“欢迎来到审判日,”我轻声说,“签了吧。”

10

林晚签了字。

她的手抖得厉害,名字签得歪歪扭扭,像一条挣扎的蚯蚓。

她输得一败涂地。

郝建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的妻子是个果决的女人,在拿到我提供的所有证据后,立刻提出了离婚。

诉讼进行得很顺利,郝建作为过错方,几乎是净身出户。

他的健身房,也因为丑闻彻底倒闭,欠下了一屁股债。

而张咪,在被行业拉黑后,只能去做一些不体面的零工,昔日的光鲜亮丽早已荡然无存。

我很快搬离了那个曾经的“家”。

我用自己这几年送外卖攒下的积蓄,在城市另一头租了一个小小的单身公寓。

房间不大,但阳光很好。

我换了新的手机号,断绝了和过去所有人的联系。

生活回归了最简单的模式。

几个月后的一天,我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陈峰,是我,林晚。我们……能见一面吗?我想和你说说话。”

我看着那条短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我按下了删除键。

又是一个夏天。

下班路上,我路过一个水果摊,看到了堆成小山一样的西瓜。

个个滚圆翠绿,瓜皮上的纹路清晰漂亮。

我停下车。

“老板,这瓜怎么卖?”

“甜得很!不甜不要钱!”

我挑了一个,不大不小,抱在怀里沉甸甸的。

回到我的小公寓,我把西瓜冲洗干净,用刀切成均匀的方块,放进一个干净的玻璃保鲜盒里。

然后,我把它放进了冰箱。

晚上,我洗完澡,从冰箱里拿出那盒西瓜。

冰凉的果肉泛着清甜的香气。

我用牙签扎起一块,放进嘴里。

很冰。

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慢慢地吃着。

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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